幸好,就在她即將把火機摔出時,終於有火苗亮起。
「呼!」
宋楚詞死死盯著火紅色的火苗,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火光在黑暗中,總能給人無法形容的勇氣,那怕這點火光看上去比螢火蟲亮不了多少,但最起碼能讓宋楚詞看到自己的手,更看到前面幾米外的地方,有水滴落下時反射過來的光芒。
她把火機氣門調到儘可能的大,高舉在眼前,一步步向水滴落下的地方走去。
黑暗中,不斷落下的水滴,就像是鏡子那樣,哪怕是一點點的微光都能捕捉到,接著反射回來。
看到水滴後,宋楚詞才覺出自己有多麼的渴。
水源的存在,讓她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腳下卻猛地一滑,失聲尖叫中,身子直直的向前摔去。
噗通一聲,她就被冰涼的水給包圍了。
原來,在她前面幾米處就有一片水,剛才她只顧盯著上面,卻沒有注意到腳下的水面上,也反射出了火光。
就像走在池塘邊,一不小心滑下去那樣。
摔進水裡後,宋楚詞手中的火機熄滅,幸好她沒有丟出去。
好像是個水塘,水面距離宋楚詞剛才滑下來的高度,差不多得有兩三米,而且水也很深,一下子就淹過了她的頭頂。
幸好宋楚詞會游泳,在摔下來後,馬上就本能的閉上了嘴,剛要揮動雙臂浮出水面,卻覺得就像有根繩子拉著她那樣,壓根不需她做出任何動作,嗖地浮上了水面。
接著,她抬手擦了把臉,這才張嘴深吸了口氣。
馬上,她就嘗到了苦澀的滋味。
很苦,或者說很咸,就像海水,更像做菜放多了鹽的菜湯子。
宋楚詞趕緊吐了口吐沫,雙腳快速蹬踏著,試圖找到水底。
沒有水底,只有池邊。
池邊也行。
她雙手像摔下來的池邊亂摸,幾下後抓住了一個東西,立即停止了踩水,身子卻情不自禁的上浮,就像她剛落進水裡那樣。
水的浮力很大。
哪怕是在慌亂中,宋楚詞也察覺出了這一點。
被一個詭異的白衣女人,引來了一個不知何處的洞穴中,這裡面卻藏著個不知道多大的池子,水的浮力還相當大。
這到底是在哪兒?
「冷靜,一定要冷靜,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
宋楚詞低聲呢喃著,開始接連深呼吸。
幾次深呼吸後,她終於慢慢冷靜了下來,開始試著再次撥打火機。
可能是她強迫自己冷靜的祈禱,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打了幾下後,火機就再次被點燃。
火苗亮起後,立即映在了水面上,忽閃忽閃的,但仍然看不了太遠。
她抬頭往上看時,一滴水從天而降,恰好滴落在了她嘴唇上。
甘甜的感覺,一點都不苦咸。
她張開嘴,水滴不斷滴落,每一滴水都那樣甘甜,解渴。
看來,從上面滴下來的水,應該是從頂部山石中過濾過的。
水滴落的速度不快,可也不慢,不大的工夫,就滿足了宋楚詞身體所需的全部水分。
喝飽了,只是克服了身體上最重要的一個需求,該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就成了宋楚詞接下來最需要做得。
宋楚詞高舉著火機,湊近池邊看去。
借著圍繞的火光,她能看出池邊是石頭,上面掛滿了亮晶晶的東西,就像鹽粒那樣。
就在她渴望找到能讓她攀住的石頭時,眼角余光中,卻猛地出現一個紅點。
她霍然回頭,向那個模糊的紅點看去,全身的神經已經繃緊:她跟勞拉往回走的那個晚上,不也是看到兩個紅點嗎?
野狼的眼睛。
這兒,也有野狼?
這次,可沒有勞拉來捨命救她了。
哪怕是那個詭異的白衣女人出現,也行!
宋楚詞在看到那個模糊的紅點時,心中騰起了這些絕望的念頭。
模糊的紅點逐漸變大,跟著隱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水面明顯蕩漾了起來,這證明有東西過來了。
宋楚詞是害怕黑暗,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