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突然加速震顫起來,就像是開了竅一般,哆哆索索,但卻速度更快,更加肯定地喊道:「秦……卿!」
秦卿原本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但是一聽到劍形鬼器的話就完全愣住了,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可劍形鬼器卻剛好相反,繼續吃力地喊話,並明顯帶上了一種又驚又喜又痛的情緒:「秦……卿!秦卿!!」
「單義?」幻彩珠中傳來秦卿那徹徹底底的難以置信的聲音。
「秦卿!」這既是一聲呼喚,也是一聲肯定回答!
「啊……」秦卿一聲輕呼,當場哭了出來,然後不顧一切地向前飛去。
幻彩珠的邊緣重重地撞在了劍形鬼器的劍脊上,發出「當」一聲震鳴,但幻彩珠卻依然用力向前擠著,恨不得嵌進那遠遠比它小的劍身中。
同一時間,極低的抽泣聲響起,卻是另外四個幻彩珠中秦卿的姐妹發出。她們做夢都沒想到,她們的老大竟然又找到了愛人。最傷心的時候她們堅強地撐著,這個時候卻再也忍不住,齊齊失聲。
聽著劍形仙器中傳來的那一聲聲「秦卿」,水系幻彩珠里的小雪不自覺地就想起了她的老大的那首略顯直白但卻讓她印象深刻的詞裡的一句:姓名本二字,不載情與欲。月下千遍念不厭,只是為君故。
遠處的葬花谷鬼物個個呆在當場。那些認識劍性鬼器的紛紛反應過來,平時只知它姓單,卻從不知它就叫單義!甚至就連它自己也不知道,它這明顯是剛剛被刺激出來的,喚醒了心底的記憶。
說實話,這個大轉折讓尹依橋也有些意外,單義的屍體明明就在旁邊,這把劍形鬼器到底怎麼回事?
而就在這時。劍形鬼器自己已經承受不住了,本來它也是又驚又喜又悲痛地與秦卿相認著,忽地忍不住低聲怒吼,似想壓制體內的某種痛感。
「單義!!你怎麼了?!」秦卿才剛與愛人相認,一下就慌了手腳,見喚不回單義,便又向尹依橋求救。「依橋姐,你快救救單義!」
「嗯。」
步野還以為尹依橋只是想先穩住秦卿,畢竟這種鬼器的問題哪是那麼好解決的。哪知下一刻他便眼看著尹依橋將自己的巨劍一下插在地上,然後右手朝著劍形鬼器的劍柄握去,同時已有黑氣先一步湧入劍形鬼器中。
「她真會假會?」步野下意識地就向輪迴珠里的兩嘀咕了一聲。
「不知道。」轉輪老祖以一種高山仰止的語氣道,明顯把他自己的位置已經擺得低到了塵埃里。沒辦法。終他一生都沒遇到過尹依橋這麼強的人,別說遇到,連聽都沒聽說過。
雲麗華卻盲目地相信尹依橋,堅定地道:「肯定會。」
大約三秒鐘後,一直在痛苦低吼的劍形鬼器單義忽地完全沒動靜了。把那秦卿嚇了一跳。
而後尹依橋那平靜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單義應是自盡而死,那樣他就可以施術主動將魂魄割裂。然後封一小半在他的劍中。興許是怕死後成為鬼仙也未必不會遭遇劫難,就留了這麼一手。放心吧,劍里的魂魄力量雖小,但現在已經被你喚醒,幾天的時間裡就會完全恢復記憶。」
「啊……」秦卿長出一口氣,激動的已經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向尹依橋不住道謝,「謝謝依橋姐!謝謝依橋姐!」
尹依橋卻道:「都是他自己的手段。你好生看著他吧。」
「等等!魔帝,請也帶上我們吧!」突然有個葬花谷的鬼仙大喊道。
這鬼仙絕對是開了個好頭,緊接著那些鬼仙、鬼將、鬼器、陰靈竟是紛紛開口,都想和魔帝一起離開。很顯然,這個地方它們已經呆不下去了,只能別謀出路。而它們之所以如此相信尹依橋,紫火印靈、橙光陰靈、劍形鬼器單義以及五個幻彩珠居功至偉,這些明顯和魔帝有關係的哪有一個真正的活物?全是鬼物!而且是葬花谷「土生土長」的鬼物……事實上橙光陰靈已經在和拜陰教的戰鬥中隕沒了,可正是她那戰鬥風格以及品格讓她幫助尹依橋獲得了許多肯定。
在亂糟糟的話聲中,尹依橋不耐煩地抬起頭來掃視一圈。
雖然不知道她的真正想法,但步野卻偷偷地心裡為她補上了,那就是:歪瓜裂棗,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