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迷茫。」
「噢?」步野有些意外。
「雖然我可以做很多事,但我並不知道我真正想做的是什麼。我喜歡看書,但只是為了打發時間;我喜歡修行,但只是為了體驗一下,興趣並不長久;我喜歡把按照自己的心意裝扮自己,還有小梳子,可裝扮完之後,我就會又無事可做……我感覺自己有很多零碎的小願望,一個個去實現這些小願望也很好,比如這次去藍月灣。但是,我覺得,我真正想要的其實是一件可以讓我長久地傾注精力,甚至一生,並且非常感興趣的事。」沈彩衣聲音很輕,但很認真地道。
我去!
步野心中暗嘆一聲,我就說嘛!
沈彩衣這姑娘處處都好,就有一點不好,那就是沒有人生目標。
怪她起點太高?
還是怪她身邊一直都沒有一個人引導?
誠然,她的品質已經很好了,但品質什麼的都是外人看,對她自己來說,她其實只需找到一件事情來實現她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意義。
而意義,那正好是步野以前拼命追尋現在卻嗤之以鼻的……
現在的步野認為,人生其實可以沒有意義。意義這個詞都是人發明出來的,所以意義只存在於人類社會之中,而不存於宇宙之中。太陽照耀萬物。產生生命。對人來說當然有意義。但對太陽來說其實可以沒一丁點意義,我管你地球在不在,我照樣發光發熱……
從宏觀上來說,人也是宇宙的一部分,其實某個人的存在完全可以沒意義。
然而步野也知道,他的這種觀點對常人來說其實是病態的,那麼,到底該怎麼跟沈彩衣說?
最終的結果是。他什麼都沒說。
這是因為沈彩衣之所以說出來並不是想要得到答案,她只是想要表達出來,有個人傾聽,這就夠了。
她現在才十九,有的是時間慢慢尋找意義。
沈彩衣繼續自顧自地道:「其實我一直挺羨慕你的,因為你看起來總是有事情做,並且從不遲疑。有時候我會想這是不是因為男人和女人有很大區別,如果是的話,我真的很想體驗一下做男人是什麼感覺……」
步野連忙笑道:「我和別的男人還是有挺大區別的,你千萬別跟我學。」
沈彩衣偏頭看向步野。認真問道:「難道你不認可你自己?」
「認可。但我是經過一系列的常人根本接觸不到的事情後才變成這樣的,我覺得我現在的這種處世方法可能只適用於我自己。」步野如實道。
沈彩衣點了點頭。微笑道:「這就是了。你看你,至少已經很堅定地選擇了自己的方向,哪怕明知道這個方向與大多數人的都不末產。只看這點的話,我還是很欣賞你的。」
不得不說,這姑娘微笑起來時特別好看,女神范十足。
步野一本正經地抱拳向沈彩衣拱了拱手:「多謝誇獎。」
這倆人聊的投機,便完全沒注意到這林間路上其實已經有了變化。不過小梳子卻看了個一清二楚,連忙拍了拍沈彩衣的手道:「小姐,前面好像有人攔路哎!」
沈彩衣還以為小梳子是在唬人,轉頭看時不由一怔,竟真的有幾人一字排開攔在了前面。
這時步野也看到了,立刻凝神細看。
只見前方大約五十米外,七八個蒙面的漢子一字排開攔住了路。
這是劫道的?
步野簡直要笑出來了,這是哪個不開眼的,竟然敢截他的道。
就在這時,步野忽聽身後「呼呼啦啦」一陣響,扭頭看時,只見後面也從林中躥出了十來個蒙面漢子,攔住了他們回去的路。
步野拉住馬韁,直接看向前方最中間的那個灰衣漢子,那人身上氣勢非凡,八成是領頭的。
「劫財還是劫色?」步野面帶微笑問道。
沈彩衣雖然知道步野厲害,一聽步野此言還是忍不住剜了步野了一眼,怪步野太口沒遮攔。
與此同時,前前後後的劫匪卻笑了起來,明顯是因為步野的話。
前方正中間那漢子竟是很乾脆地一把扯下了黑色面巾,現出真容,卻是一個看起來頗為精悍的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