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終於,千鈞一髮之際,宋春秋瞥了一眼短兵相接的位置。
他的眼眸猛然瞪大。
兩柄脫離了陳剎自身掌握的黑色短刀,卻絲毫沒有要墜落到地上的意思。
青紅色的真氣仍然淡淡的將兩把飛刀包裹在一起,然後,就這麼緊緊的將那把黑色的短刀夾在之中。
不僅僅沒有半分的鬆懈之感,宋春秋甚至還有一種力道比起剛剛更加恐怖的窒息之感。
也就是這一眼,陳剎的腳步飛快,如同包裹在了一片黑色影子之中,一晃就已經來到了身前,迎接著宋春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眼神,狠狠的一張朝著對方的胸前拍去。
宋春秋也不是尋常人,雖然不知道這兩柄完全脫離了理解範疇的短刀為何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可是這個時候,如果被對方這一掌拍實了,不死恐怕也得重傷,尤其是這種情況下,幾乎就是將勝局與自己的小命拱手讓人。
右手手持紅色狹刀還是不忍心鬆開,宋春秋強自提起一口真氣,左手迴旋,倉促之間,猛地就朝著那向自己胸前砸下的一掌接去。
陳剎嘴角勾勒出一絲得逞的微笑。
兩掌相接只不過在毫釐之間,儘管宋春秋看到了此時陳剎的神色,也已經無法挽回了。
於是,『噗嗤』一聲悶響,響徹在兩人之中,隨後一聲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嚎聲,在這沿著官道兩側之間傳遞而出。
血流如同泉涌一般噴濺而出,一把同樣是黑色,只不過刀身上染滿了通紅色鮮血的刀尖從宋春秋的左手掌面通體而出,刺了一個對穿。
用肉身來硬接這種挾裹著真氣的刀鋒對撞,別說是一個廝殺經驗充裕的凝氣六重武者,就算是孩童也不會這麼蠢。
可是宋春秋想不通,這第三把刀,又是從哪裡蹦出來的?這人難不成身上除了衣衫之外,渾身上下都掛滿了刀子不成?
沒有人會告訴他答案,陳剎神色漠然,這一掌對撞的一瞬間,沒有理會宋春秋那同樣強橫的真氣沁入體內所衝撞的的不適感,而是快速收回掌力,直接握在了還鑲嵌在對方掌心之中的那一柄更短的,只有不到七寸長短的短刀刀柄上。
在宋春秋歇斯底里的眼神之中,青紅色真氣催動,沒等對方從將自身手掌從那把短刀之中取下,握緊短刀的同時,瞬間發力,狠狠的向下斬去。
短刀匕首雖然真的很短,可是這一刀卻是之前實打實的沒入了宋春秋掌心之中。
於是,隨著一聲清脆無比,同時又讓人無比牙酸的『嘎巴』之聲,從掌心的雪白手骨以及骨肉相連,鮮血四溢的皮肉,到手腕處的大動脈,整個都被這迅速而又鋒利的一刀徑直刨開。
若不是他見機不妙,迅速的後撤,恐怕那青紅色的真氣都會順著手臂沁入體內,到時候就不僅僅是廢這一隻手掌,而是一整根手臂,甚至是小命都要交代。
宋春秋臉色一下子變得無比雪白,終於不再猶豫,右手不在緊握那一把血紅色仍然被鉗制在那裡的長刀,而是身形後退,控制著真氣,壓下那甚至可以稱之為殘破的手掌與手腕上如同小型噴泉一般湧出的血浪。
長刀落在了地上,兩柄之前還停留在半空中的短刀卻沒有絲毫要跟隨一起落到地上的意思,陳剎一甩手中濺上了大捧鮮血的匕首,直接將其丟在了地上。
隨後伸手一撈,將那原本稍長一些的短刀一手正握,一手倒握與雙手之間,看向宋春秋,同樣微微染上絲絲血跡的清秀面孔上,展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