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杯酒,不是爺爺敬孫兒的。而是一個東海市人,敬我們東海市的英雄的!你這個尿毒症研究好了,這個腎臟病康復中心建起來,起碼惠及了幾十萬東海市百姓啊。」
「可惜,你師父不在這裡,否則,這一杯酒,該是請你師父喝的。」
老爺子還有一點遺憾,要是楊雲帆的師父在這裡,他非得拉著對方,喝他個三天三夜,謝謝他老人家,把自己這個從小沒有爹媽的孫子,教育的如此好。不但才華橫溢,而且品德也十分優秀,堪稱華夏年輕一輩的楷模!
「爺爺,你年紀大了,可不能喝太多,不過今天高興,我就陪你小酌一杯。」
楊雲帆說著,對著老爺子舉杯示意了一下,而後仰頭,滋溜一下,先干為敬。
這一口白酒,十分辛辣。
楊雲帆喝完之後,卻是抿抿嘴巴,一點沒有感覺。
其實他酒量十分高,不過因為很忙,而且當醫生需要清晰的頭腦,所以他差不多就戒了酒。
別說酒,他連煙都快戒了。
現在,不但是道德模範,就連行為模範也稱得上了!
「好!」老爺子看楊雲帆也是那種千杯不醉的人,心裡也是高興。
這孫子像他,他年輕時候,也是千杯醉不醉的。
老爺子也一口喝乾,然後道:「吃完了,酒也喝了,大家散了吧。別打擾雲帆休息。明天,他還得坐飛機回去。」
說完,老爺子直接拄著拐杖走了,剩下的楊家人也跟著一鬨而散。
幾個長輩吃完飯,在院子裡聊天,楊雲帆的伯母和他堂姐,拉著陳小喬聊了一會兒天,陳小喬覺得沒什麼意思,也就回家去了。雖然跟楊家人很熟悉,不過總歸不是一家人,別人討論自家的事情時,她也插不上話。
走之前,陳小喬默默望了一眼楊雲帆。
此時楊雲帆站在小湖邊,身材挺拔,筆直的站立在那裡。
看著楊雲帆的身影,莫名的,陳小喬想起了,她當年在西北拍戲的時候,看到的路上那一株株的白楊樹。
那是力爭上遊的一種樹,筆直的干,筆直的枝。它所有的丫枝,一律向上,而且緊緊靠攏,成為一束,絕無橫斜逸出。它的寬大的葉子也是片片向上,幾乎沒有斜生的,更不用說倒垂了;它的皮,光滑而有銀色的暈圈,微微泛出淡青色。
這是雖在北方的風雪的壓迫下卻保持著倔強挺立的一種樹。哪怕只有碗來粗細罷,它卻努力向上發展,高到丈許,二丈,參天聳立,不折不撓,對抗著西北風。
「他就是白楊樹!西北風雪下,傲立的一株白楊樹!」陳小喬心中默默的道。
而她此時的感覺,就像當年坐在車上望著白楊樹的旅人,心中感慨萬千,卻無法伸手去觸碰。
或許在楊雲帆的生命中,她也只是一個匆忙的旅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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