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衛看向了這一地的狼藉說道。
「關於調查的事兒，你如果信任人類的機構的話，可以將他們的線索交給第九科的。」
「人類的機構嗎...」
對於第九科這個名字，蘇雲玉只有陌生。
貌似是在什麼地方聽到過，卻沒有真正的打過交道。
「類似...宗門？」
李衛摸了摸下巴道。
「嗯，類似於, 錦衣衛吧，專門負責靈幻之事的。」
「錦衣衛啊，原來如此。」
蘇雲玉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說道：「我雖出世，卻總游離在塵世和世外之間，對於此間之事確實是不了解...」
不過蘇雲玉也沒有說去找第九科幫忙，還是像她說的一樣。
無論是她還是青丘國，游離在塵世和世外之間，對於此間之事尚未了解知曉，未必會有應承。
隨後，蘇雲玉對柃羽道歉道。
「抱歉了，這續緣的儀式被打破，要重新開始續緣之儀式需要重新凝結紅鸞樹的靈韻。」
「無妨的。」
柃羽自然是能夠理解的。
一旁的劉能早就已經讓蘇雲玉以幻術催入夢境了，沒有看到剛剛的大戰。
紅鸞樹重新凝結靈韻，卻是沒有那麼快了。
很可能需要有三日的時間。
蘇雲玉給李衛安排了休憩之處，是在一間小木屋之內。
李衛也安心的坐下來，感悟吐納之息。
還有剛剛收攏的外道妖魂，一枚看起來灰黑之色的珠丸。
這裡面蘊含著那黑狐的魂魄。
「花果山水簾洞，到時回道觀的時候再行使用。」李衛伸手一彈，將其中的人魂去掉，餘下的便是可以使用的外道之魂魄。
此時此刻，李衛也在感悟這青丘國內的古老蒼莽之意，對於修行是大有裨益之處。
隨行遊玩之餘，李衛發現這青丘國族裔極其的稀少，到現在只看到了蘇雲玉還有一些年歲不大的小妖狐們。
聽蘇雲玉說，還有幾位長老, 便是青丘國的決策層了, 還有剩餘的一些負責雜事的妖狐們零散的分散在青丘國境內的地方。
種群數量，很是稀少。
...
青丘國邀請外人來的情況是不少，但邀請外人住宿於此的情況卻是極少的。
不過今日情況確實是有些特殊，有青丘國的叛徒來此作亂，還帶了幾個外援來。
這意味著，這隱世青丘國的國界，已經暴露在黑狐還有寇島普化宗的人面前。
黑狐們和寇島的人盯上了紅鸞樹的神性
將剩餘兩名昏迷的黑狐帶入青丘林木中時，有一位蒼老的赤狐長老出來，杵著拐杖，狐面人身之狀和黑狐們如出一轍，都是沒有完整化形。
蘇雲玉將這些事同這蒼老赤狐說道。
這讓赤狐長老沒有太多的意外，只是嘆了嘆氣：「我們同出一脈，她們若是有心歸宗，我們斷然也是不會作多為難的...」
「只可惜的是，他們的索求，可不是歸宗呢，而是奪取自成一脈。」
蘇雲玉淡淡的說道, 抽了一口煙，雲霧遮住臉龐，讓矮了一頭的赤狐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我們斷然是不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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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正好, 咱的古董店裡也缺了些狐妖之骸來點綴，既然他們要來，便讓他們來吧。」
蘇雲玉只是很平淡的說道，語氣中絲毫沒有對同胞之意。
平淡的，異常。
赤狐長老見如此，沉默片刻後說道。
「那麼多年了，還沒找到嗎。」
「情感。」
「抱歉，沒有。」
蘇雲玉輕輕的說道：「即使我在人間行走如此之久，幫助了多少有情人轉生續緣，見證了多少可歌可泣，可誦的愛意，卻始終沒辦法與之共情...」
「愛情，親情，友情，我知情之珍貴，卻不知情為何物。」
「我越是想要尋找，越是得不到答案。」
此時，蒼老的赤狐長老說道。
「也許正是這樣，玉兒姐姐，才能有如此傲人的天賦吧...」
蘇雲玉望著遠處的紅鸞樹，呢喃道。
「極致之情中誕生的我，卻是不懂世間何為情。」
「母親，您能教一下我，這世間，到底，情為何物呢？」
...
作為一個人，李衛還是有著最基本的求知慾的，既然被允許住宿此處，那就更應該多逛一會兒了。
在這青丘國內到處閒逛，到處都是清新之氣，和沃野之國有幾分相似之處。
沃野之國吃喝依靠青祖所化的甘露糧食，而青丘國大概就是依靠這紅鸞樹了，以祂為中心，支撐著整個青丘國的運轉。
「這青丘之國境內國民啊。」
李衛呢喃道。
蘇雲玉也在一旁，聽聞李衛問題便說道：「我們妖狐一族生育率本就稀少。又有不少嚮往人間才子佳人故事的女子離開青丘國去外界生活，久而久之，我們青丘國便人煙稀少，老的太老，年少的，太過年少。」
「原來如此...既然嚮往外界的花花世界，又為何就不回來了？」
李衛觀青丘國的規矩好像沒有那麼的繁瑣，並不像什麼只入不出的桃花源。
「一些回來過，又出去過，壽數終究是有限，隨著時間逝去，又沒有孕育後代，久而久之，便凋零了...」
蘇雲玉娓娓道來，李衛算是聽明白了。
青丘妖狐，天生為妖，甚至天生有複數多尾之妖狐。
天生就有著強而有力的力量，但天生的強大也導致了他們並不容易孕育後代。
那些潤出青丘國嚮往才子佳人相戀的，可想而知，這樣的組合有多難孕育後代。
導致惡性循環，青丘國的後輩青紅不接了。
李衛有些感慨，這為人和妖續下一世緣法的青丘國，沒想到還會以這樣的方式遇到人口危機...
「我也曾想過阻止他們離開青丘國，接受安排，但是...紅鸞樹不許啊。」蘇雲玉嘆氣道：「因愛而生，因愛而活，因愛而死的祂，可不允許強迫他人違背情感這般的事情出現，結果就是族群沒有因為靈氣消散的劫數而消失，反而快因為生育的問題而消逝。」
「嗯...」
有時候，自由和生存是選擇題，只能二選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