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最後他們無法過來,自己也已經盡了全力了...
因此死去也問心無愧了。
此時,凌虛子也不掩蓋自己的針鋒相對了,說道。
「為了我們的人間秩序,你這種人必須負罪受罰。」
「嘿,負罪受罰嗎?」
段宏業眯著眼笑道。
「強者掠奪弱者,天經地義之事,天地之間的至真至理,不就是在強弱之間,進行一場又一場資源的再分配而已。」
此時,段宏業先下一目子,然後補充道。
「還有,你就不要想著等同伴來救了,這裡的時間流速和外面不一樣,等你在這裡下棋到老死,你的同伴都不會再過來的,你的掙扎都是無用功。」
「是嗎。」
唯獨這件事,凌虛子堅定無比。
他做的僅是問心無愧而已,所作所為,對得起自己的內心。
此時,凌虛子又下一目子,他感覺身體更加衰老了...
甚至思考都變得遲鈍,在這種狀態下,想要下贏段宏業的可能性已經是微乎其微。
所作所為,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
啊...
我已經盡力了啊...
凌虛子也不知道自己和段宏業下棋下了多久,時間長的讓他幾乎要忘掉了自己的身份。
按照棋盤內的規矩,他完全可以不落一子,然後等待著世間過去。
世間的流逝,在逐漸的摧殘著如今蒼老軀體的凌虛子。
只有內心的執念支撐著他,拖延時間。
咚——
小橋流水,天地之間的聲音,只餘下水車擺動,溪流不止的聲音。
還有兩個對弈的老頭子。
安靜了。
宙光宇內,此處為極之靜。
思考也變得漫長。
然後...
「子應落此處。」
一隻年輕的手,將凌虛子棋盒裡的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盤上。
安靜再持續了三息,然後段宏業猛的,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旁邊的人。
棋盤旁的道人。
「你...你...你...」段宏業也不複方才的平靜和遊刃有餘,反而是驚懼異常:「你怎麼...什麼時候來的...」
而凌虛子看著道人也恍然了一番,然後欣慰道。
「上仙,觀棋不語真君子。」
「貧道非是君子。」
李衛替凌虛子落子後,淡淡的說道:「而是明澈,太虛觀,明澈。」
說著,李衛便望向了段宏業。
第一百七十七章,貧道,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