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毛筆被寄到了梁敏慧那裡,她滿懷期待地拆開包裹,期望能夠一窺這支價值兩萬元的開光毛筆到底有何特別之處。
與她想像中那種如同打開寶藏般金光閃耀的場景不同,裡面並沒有冒出什麼炫彩的金光,也不能讓人感到一陣靈氣撲臉什麼的。躺在包裹裡面的,就是一支再普通不過的毛筆,普通到令人懷疑是不是十幾塊就能在文具店買得到。
梁敏慧又不信邪地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真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無非是讓她再確認一次這是一支隨處可見,哪裡都買得到的廉價毛筆而已。
她氣憤地向趙律問道:「喂,大師,說好的開光呢?怎麼把一支爛毛筆寄過來就算了,連一點誠意都沒有啊,就這樣還收我兩萬?」
趙律看到這條訊息覺得有些無語,向她反問道:「那你覺得該有什麼誠意呢?」
於是梁敏慧便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首先你要在筆桿上有個刻字吧,標明某某年,於某某地由某某大師給此筆開光,然後加上什麼祝福,然後繡上金邊描上花紋,最好還要附帶上開光的照片,這樣才算是一件好的開光物品吧。」
趙律只覺得好笑,他看了一眼手邊的同款毛筆,要在這細小的筆桿上完成這麼多道工序,尋常的開光也不容易啊。可是這樣,這支毛筆還能用嗎?
他只好再跟梁敏慧強調一次:「我店裡所有的開光物品都是拿來用而不是拿來看的,所以你不用指望我會搞那麼多花里胡哨的東西,拿這支筆畫一畫,你就知道是什麼效果了。」
「不就是一支大街上賣十塊錢的爛毛筆嗎?能有什麼特別的!」梁敏慧已經氣在頭上,聽不進別人解釋了。
趙律也知道如果她不自己體驗一回的話,那自己再怎麼解釋也沒用,便不再與她多費口舌,反正這支開光毛筆絕對是物超所值的,就看她自己能不能體會到了。
發現趙律不再回復自己後,梁敏慧又繼續鬧了半個小時,之後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徒勞,趙律早就說過一經出貨恕不退款,自己的兩萬塊是要不回來了。
她氣憤地把毛筆扔到地上,想起這玩意值兩萬後又心疼地重新撿起來,隨手丟到桌面上。她可不好意思拿這種大街貨當成禮物送給自己的老師,這筆錢她只能當做是被騙了。
梁敏慧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詩蕾啊,這到底哪裡值了,沒有你這樣坑朋友的呀!」
梁敏慧之所以那麼情緒失控,除了感覺自己被騙以外,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準備在老師齊鴻博的美術展上展出的那幅畫,正好陷入了瓶頸期無法完成,無論她怎麼修改都不如意,就像是靈感突然枯竭了一樣,湧現不出半點有用的東西。
只要是藝術創作者,都難免會有這樣的時刻。但這一次可是梁敏慧人生中第一次在大型美術展上展現自己的作品,可是絕對不能搞砸的機會呀!
「嗚,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呀。」
梁慧敏看著桌子上未完成的畫作,依然想不出任何好主意,送給老師的禮物並非不能再買一份,可這幅畫要是趕不上,就不知道下一次機會是什麼時候了。
她現在恨不得剖開自己的腦子看看能掉什麼東西出來,但這樣並不能解決她當前的困境,這令她產生了極大的焦慮,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適合繼續幹這一行。
當然這樣的日子每個月都要來幾天,之前湊巧碰上了關鍵時刻而已。
在對著畫捲髮呆了一個小時沒有任何結果之後,梁敏慧終於把目光放到趙律寄來的開光毛筆上,就這支廉價毛筆她肯定是不打算作為禮物送給老師,這樣的話幹嘛不自己用用呢?
好歹也花了兩萬塊啊,要是拿著一捆鈔票來畫畫說不定都比現在有靈感一些。
於是梁敏慧很隨意地把開光毛筆拿在手上,還很愜意地讓它在指尖上轉了一個圈,不知為何心裡頓時就輕鬆了起來,就像是這支毛筆能夠與自己產生共鳴一樣。
這的確不是錯覺,開光物品內在所蘊含的靈性,也是能夠對人的思維產生影響的。
梁敏慧拿起毛筆在自己的畫上隨手點了一筆,就感覺整一幅畫頓時活了過來,所有的線條與思路一時間全部湧入她的腦海,而且要
第三十章 忘記提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