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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帶走我的徒弟。」查文斌冷冷的說道。
閻王鬍子一瞪:「荒謬,人死豈能復生,都像你這般的話地府豈不亂了套?」
「他沒死,他還活著,而且他陽壽未盡,本就不該死。」
「枉死的,橫死的人在這個世上不知每天要上演多少,命中有劫難,神仙也救不了。」
「我不會讓他白走的。」查文斌抬起頭看著那高高在上的閻王說道,「用我的命換他的命!」
「人各有命,豈能你說換就換!」判官實在受不了這個有些狂妄的道士,大手一揮喝道:「帶走!」
黑白無常聽到命令,便準備帶人,豈料那青衣人只輕輕咳嗽了一聲,確聽閻王說道:「慢著,今日我尚且讓你胡來一次,不過查文斌,天道朝綱,你若非要亂來,自會遭到天譴。」
查文斌掙脫了那無常的雙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隨即青衣人也消失不見。
判官明顯不明白為何閻王會答應一個凡人的無理要求,卻聽閻王說道:「你們還曾記得忘川河裡有一個渡河者嗎?」
說起這人,在座的陰差怕是一個也不會忘記,大約三千年前,那人便在忘川河中,誰也不知道他從哪裡來,誰也不知道他又是何時再離去。千百年來,數不清的人跳入河中從他身邊緩緩死去,唯獨他曾救過一人,如今閻王才發現,他們的面貌是這般的相似,一個不存在於生死薄上的人,那能說明什麼?
「是他?」判官手中的筆差點沒拿住,那可是一個神一般的人物。
「何止,你大概沒見過烊淵裡的那位主,那個據說是受了天罰才被關進去的人,他不也和這個查道士有十分相似麼?」留下一群眼神呆立的陰差面面相覷,閻王快步走下更深的地府,他想去會一會那個天罰,那個據說是自己主動進地獄的傢伙。
香滅,人醒,查文斌的臉色很難看,他所走的時間早就超過了一炷香。地府走一遭,好人都會大病一場,陽間的人哪裡受得了那般的陰氣,他已經有些咳嗽了。
雙手撐著地,勉強支著身子來到河圖的身邊,探了一下額頭,這孩子的溫度已經正常了。查文斌輕輕關上門,門外的一干人已經等得要急出病來了。
「大山,你們晚上留意一下,河圖今晚應該會醒來,給他弄點粥,我去睡一會兒。」說完,他便轉身回了自己房間,從後面看,查文斌的背似乎有些駝。
十二點,隨著一聲「師傅」的叫聲,河圖的雙眼終於微微睜開了,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超子,還要卓雄,再扭過頭去看,只有手捧著小碗的大山正嘿嘿對著他笑。
「文斌哥有些累了,你先吃點東西,明兒再去看他。」
第二日,河圖的身子雖然還有些虛,但他依舊和往常一樣六點便起了,這是查文斌給他立的規矩,做道士的,這個點就該起床做功課,也就是背道法。
查文斌這一天並沒有和往常一樣起來監督小河圖,到了八點,見查文斌還沒出房門,河圖便在超子的慫恿下去敲了查文斌的門。
「師傅,是我,您怎麼樣了?」小河圖說道。
裡面並沒有回答,河圖還想繼續,超子說道:「算了,他可能是累了,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了。」
這一夜查文斌徹夜未眠,他知道,從今天起,天正道即將走向衰敗。因為,除了河圖,他已經沒有可以被老天懲罰的對象了。
一直到了中午,查文斌才紅著眼睛披著衣服走出房門,小河圖正在幫大山準備午飯,超子和卓雄兩兄弟已經出門了。
「河圖,你過來一下。」
「哦。」河圖應了一聲,跟隨查文斌來到那個供奉三清畫像的內閣,這裡平時是查文斌修道的地方,也是三足蟾的所在地,那隻金色蛤蟆現在還呆在那個小玻璃罐內,不過顯得有些小了,它長得太快了。
「河圖。」查文斌說道:「你拜入我門下不足兩月,你告訴我什麼是道?」
河圖雙膝跪地,面對查文斌回道:「弟子愚蒙,未能學的太多,還望師傅教誨。弟子認為道便是無,無便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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