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蘇澤言的身份本就不會遇到危險,可天星也在這時從袖中掏出了一物,拋在了空中,落地時柳暮雪才看清那是一隻小小的黑狗,看起來並不出奇。
很快,雪絨絨就帶著小黑狗跟在了蘇澤言身後,她方才恍然大悟的追問天星:「那隻小黑狗也是仙寵?」
「不,它是一隻凶獸,不過歷史上並無記載。」說到這件事,天星也微微皺眉,「雪絨絨也不算是仙寵,她應該是……」
「是什麼?」
天星沒有回答,眸光已經再次投向河岸,柳暮雪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岸邊傳來一身怒吼,便天星召喚而出的小黑狗突然變身成一隻身形奇異的龐然大物,威風八方的立於河岸,不知是獅子還是狼,身形已經高大到令柳暮雪難以形容。不過,意圖對蘇澤言發起攻擊的女鬼似乎真的被震到了,留在江水上一動不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蘇澤言拾起衣袖俯身,緩緩伸出手指以指尖割破,將蘊藏靈氣的鮮血滴入被女鬼怨氣沾染的江水之中。
仿佛有一片淡薄的光撕開了黑暗的帷幕,明明是無比黑暗陰冷的夜,渾濁的江水水面卻被一道清麗的綠光照亮,逼出了河底滾滾血水,也將一具又一具尚未浮現的屍體浮出了江面。而那浮於江面的女鬼比之前被困住了女屍還要痛苦百倍,蒼白的手抓扯著頭髮,拉下了自己的皮膚,拉下了自己的血肉,像一具正在腐爛的屍體一般,被自己扯得七零八落,幻化作陣陣黑煙飄散而去。再一看被木系馭甲人偶困住河岸上的女屍,那才是一個血肉模糊,和之前女鬼所做的一樣,已經化作了一灘散發著腐屍氣味的血水,噁心的流淌在河灘上。
不但是那女鬼的屍體,其餘人的屍體也是如此。柳暮雪見事態即將往另一個極端發展,正欲向天星求助,但剛從岸邊站起來的蘇澤言已經先一步解開了腰間褐色的布袋,也不知施了什麼法術,江水中腐爛的屍體被齊齊被收入袋中,就連空氣里瀰漫的血腥味也少了幾分,漸漸的,連惡臭也沒有了。
後來仔細一想,蘇澤言是不會法術的,真正厲害的應該是他所用布袋,這應該是一件法器吧?柳暮雪狐疑的轉動眼眸……
太多事像迷局一樣困擾她,鋪天蓋地的網令她分不清方向。可就在蘇澤言轉身之際,徐徐走來之時,她腦海中再次湧現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覺,一種難以言說的熟悉感。
那是一個縹緲如煙的地方,他也是這樣穿過人流徐徐走來,仿佛周遭一切喧譁皆與他無關。他提著衣袍,徐徐邁步,舉手投足間難得的清雅穩重,連她身後跟著的人也紛紛探頭打量他。
可那是一個怎樣的環境,身邊的人又說了怎樣的話,她一點兒也記不起來,只覺得此時此刻他朝著她邁近時,那熟悉的感覺,仿佛早已等待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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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到了八月十五,中秋佳節。當柳暮雪從轎子裡醒來時,她腸子都悔青了。
她遇到了麻煩,一個前所未有的大麻煩!
而這個麻煩,還同蘇澤言有關!
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應該從昨晚說起,原本自七月半之後她就回到了朝陽宮,同蘇澤言、白樺、天星等人再無交集,最近也沒什麼遊魂厲鬼來糾纏她,只是身邊少了雪絨絨,難免少了幾分趣味,而靳無衫和柳清痕似乎聽說了她在七月十四前後的遭遇,一直勒令她不許離開朝陽宮,她便老老實實的待在清輝島,一步也不曾離開。
可就在昨晚,韓無情突然找到了她,跟她說蘇澤言就快成親了!
那個前不久還跟她說非她不娶,天天用真言術在她耳邊念叨,說她遲早會愛上他的蘇澤言,居然打算在八月十五這天成親了!
其實當時柳暮雪並不在意,只是出於好奇想要看看蘇澤言打算迎娶的女子究竟是誰,畢竟前不久還見他派人來朝陽宮下聘,怎麼可能轉眼就娶別的女人?
是受到威脅,還是他對之前同她父母訂下的婚約不滿意?
柳暮雪有種被坑了的感覺,一口氣憋在心口無處發泄,可就在她悄悄溜出朝陽宮打算攔截迎親的喜轎,看清轎中女子究竟是誰時。喜轎穩穩噹噹的停在了她眼前,所有抬轎子的人都像中了邪一樣呆立在翼彩國管道上不動,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她出於好奇想上去看個究竟,可剛剛靠近轎子,就被一股從身後襲來的力量撞進了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