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說著,他又微微嘆氣道:「還好我來了,若不然,你怎麼辦?」
語氣裡帶著幾分感慨抱怨的意味,好似在埋怨她沒有一早告訴他這裡的情況。實際上她也是在昨晚馭甲人偶離開之後才知道這裡有些古怪的,此時不由皺眉正色道:「還是您厲害,我和絨絨待在這裡好幾天都沒能嗅出鬼氣,您卻一早就知道了。」
顯然,此時不是說話的好時機。被困在鄧闊屍體內的邪靈似要衝出,即便受到了法器的控制,仍是有難以駕馭的趨勢。
蘇澤言定定神,偏眸看向青嵐,低頭看向自己的腰間,對她小聲囑咐:「包袱里還有另一枚鏡子,你拿出來和我一同控制住鄧闊體內的邪靈。否則這邪靈掙紮下去,會將鄧闊的屍體徹底爆破,屆時鄧闊屍骨無存,這麼多人看著,你我也是難以交待的。」
雖然青嵐很想說反正以後只能躲著逃命,沒有機會再與其他人當面對質,交不交代無所謂。可聽了蘇澤言的話後,她還是將他放在包袱里的另一枚鏡子取了出來,緊緊握在了右手。
那面鏡子的形狀幾乎與蘇澤言手中青色圓鏡相同,只是沒有顏色,沒有裝飾,顯然是個沒有完善的半成品。可見他趕來時太過匆忙,根本沒有來得及制好他所說的法器。青嵐心裡也有些愧疚,此時只能聚精會神的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手中圓鏡上,暗中觀察著這兩樣法器的作用。
果然,在兩面鏡子同時作用之下,鄧闊的屍體不再掙扎,只有隱隱的嗚嗚聲從他嗓子眼裡發出。而那聲音顯然不是鄧闊的聲音,她看著蘇澤言持著鏡子上前一步,自己便也上前一步,將法術注入鏡子之中,強行困住那邪靈。不多時,突見蘇澤言將鏡子朝胸前位置一收,那覆蓋在鄧闊屍身上的黑色連同一道鬼影呼的一聲就被吸入了鏡中,不禁她看傻眼了,就連一旁旁觀的侍衛們也紛紛稱奇。
而一直在旁觀這一切的趙騫臉色卻十分難看,蘇澤言順勢收了鏡子,平靜的眸光再次朝趙騫投去:「邪靈困於鏡中,依舊存活,只是暫時被封印,但通過鏡子卻可以同你我交流。趙大人可要過來看看這邪靈的模樣,看看它是否認得你?」
趙騫的臉色刷白了,他低估了蘇澤言的本事和能力,也意識到了自己不該得罪他身邊的人。青嵐也察覺到蘇澤言這時看似冷靜,實則卻有種逼人的氣勢。那淡如止水的平靜下,是他波瀾不驚的氣度。他要為她討回公道,僅此而已。
「算了。」看著地上鄧闊的屍首,又看了看手中不知名的法器鏡子,青嵐小心翼翼的走回蘇澤言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別跟他計較了,我們去調查其他的事吧,我已經有些發現了。」
蘇澤言淡淡收回目光,換上溫和笑意朝青嵐點頭。仿佛之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他依舊是這世間最溫柔嫻雅的男子。
可青嵐感覺得到,感覺得到他壓抑的怒火,因她而起的仇恨在心頭叫囂著,想必這件事解決之後,趙騫是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她是從來沒有見過蘇澤言這個樣子,說不上害怕,反而有一絲感動,尤其是他對她笑的時候,那麼的自然,那麼的溫暖。
微微垂下頭去,拉著他離開,臨走前不忘對與趙騫一同來的侍衛說:「照舊將鄧闊的屍首暫時送到義莊去,若是鄧闊的家人問起他的死因,不妨告訴他們,鄧闊的死與趙大人有關,與邪咒有關。只看趙大人有沒有本事將所有人都殺了,將所有人都滅口!」
說完這話,青嵐便和蘇澤言轉身離去。
末了,她又有一絲後悔。
總覺得像趙騫這樣的人,說不定真會把所有人都殺了,除了他兒子趙晗禮。
可是,即便把所有人都殺了,他又怎能完全藏住埋藏在靜安城的巨大秘密呢?
恐怕,這已是他如今最頭疼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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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瑛姑娘之前住的那間宅子後,青嵐又同蘇澤言詳說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蘇澤言再次從腰間布袋裡取出那兩面鏡子,邪靈黑色的面目還在那面青色的鏡子中掙扎。
「先前還沒來得及問您這兩面鏡子的具體用處呢?是新制的嗎?」青嵐拾起青色那面仔細打量,感覺困於其中的黑影想要掙脫出來似的,被鏡面的綠光鎖住了鬼氣,才沒有掙脫的本事,不禁喃喃感慨,「看起來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