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的扈從立馬憂心了,問:「是不是會留傷疤?」
「不縫針的話,傷口一直流血。姐姐肯定撐不到回家。」朱潛的口氣,完完全全是個老大夫的口吻。
四小姐一聽都有些愣,抬起頭,看著他的表情。
麋鹿高興地想:賣萌的小孩藏不住本性,是露出馬腳了。
豈知,朱潛突然又變了口氣,說:「姐姐是不相信我的話嗎?」
四小姐連忙搖頭:「不,姐姐我要不是相信你,都不會過來找你了。」
像她這樣的人,傷口肯定不會說是隨意給人家看的,何況是給個男人看。固然,他年紀小,可是,終究與她年歲差不多。等於說,在她眼裡,他哪裡是弟弟,就是個異性。
朱潛微彎的唇角其他人是看不出來的。
拿起特製的縫衣針,連著特製的縫線,朱潛開始認真給她傷口上縫針。
四小姐、麋鹿等人,都好奇地看著他手裡拿著的醫療工具。那是他們見都沒有見過的。
只見,朱潛並不像一般大夫給人縫傷口時直接拿的縫衣針,是拿了一把奇怪的工具,有點像剪刀,工具的上端夾的是一隻弧形的縫衣針。
神醫的兒子,顯然就是與眾不同。想必,現在所有人的腦海里浮現的都是這樣的一個念頭。
改裝過後的縫衣針,無疑對縫起傷口來,是手到擒來,速度之快,連看的人都沒有辦法保證自己不看漏的樣子。
兩針,真的是兩針,縫合好的傷口,只有一條淡淡的白線,隱藏在肉里,不像普通人那樣縫完傷口上留條醜陋的蜈蚣。
「神啊——」四小姐的扈從不由對朱潛崇拜到五體投地,想之前,她對這個小屁孩的醫術懷著十足的質疑,真覺得慚愧不已。
朱潛給傷口敷上了一塊紗布,接著拿布條稍微捆綁住,對傷者說:「不要沾水,大概三日後可以拆線,到時候,傷口自己癒合。傷疤應該不大。」
四小姐的眼睛看著他。
麋鹿以為,她這目光分明是感激興奮到想在小屁孩臉上親一口。
終究是顧忌著女兒身的身份,四小姐不敢做出越軌的舉動。可那眼神,這次以後,更是圍著朱潛打轉了。
「姐姐,這是打算下山嗎?」朱潛不露痕跡地問。
「嗯。」四小姐艱難地回過神來,回答,「我們突然在路上發現的這個山洞口,走進來,發現有路可以走。公子知道這裡是往山腳下去的路嗎?」
朱潛說:「前面沒有路了。我和姐姐一樣,也是誤入這個山洞的。」
四小姐愣了下,好像對他的話,若有所思。
扈從愁眉苦臉:「小姐,我們不能出去——」
「為什麼?」麋鹿在旁插了句嘴。
南夷人!扈從不相信他,不說話。
朱潛淡淡地笑道:「姐姐,前面真的無路可走了。要不,姐姐留在這裡,等待合適的機會再出去。」
「你現在要出去嗎?」四小姐突然緊張地說。
「不可以嗎?」朱潛的口吻像是天真無邪。
麋鹿切了下牙齒:在女孩子面前截然兩樣。
「公子最好不要出去。」四小姐遲疑著,但是,最終,不顧護衛的阻攔決定說出口,「外面的人,恐怕不是公子能對付得了的。」
「什麼樣的人?」朱潛像是好奇地探問。
「是姐姐的宿敵。」說到這裡,四小姐明顯不太好意思,「為此牽累了公子趕路,姐姐我深感愧疚。」
「可是——」朱潛說,「此地恐怕不宜久留。」
「什麼?」
「姐姐一路來的時候,沒有聽見山壁里發出的動靜嗎?」
經他這話,四小姐和扈從努力地回想,好像是一路走來,有時候會聽見一些聲音的樣子。他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響,於是對他的話更是充滿了疑問。
「洪水經過這附近。如今,貌似又有洪水要經過。一次或許能避開劫難,第二次,這裡的居民都紛紛逃命了,恐怕,水流會衝垮山壁,進入這個山洞裡,到時候,真是無路可逃。」
錯愕,就此明顯地寫在四小姐等人的臉上。
「小姐,我們離開這?」
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