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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家族之中一些弟子總是拿他取消,笑他的娘炮,笑他背劍的姿勢,笑他的一切,反正能夠在這天才身上踩一腳的行為,他們是一樣都不放過。
「秦廣,你這劍好歹也是上任家主賜你的名劍『碎閻』,這麼瞎背著,就不覺得恥辱嗎?」
「別理這小子,他都未必能活著回去。」
「他清高的很,吃飯都不與我們一處,管他做什?」
「來,山中陰冷,而那彤雲密布,必是大雪欲來,喝點酒,暖暖。」
秦家一行七八人圍聚著篝火,有說有笑。
錦衣,有著精緻面龐的妖嬈劍客,聽得「上任家主」,瞳孔不為人察覺的皺了皺,似是露出痛苦之色。
旋即便是恢復如常,他並不折返,而依然獨自一人。
他微微彎下腰,蹲在溪流邊,伸出蔥白手指,在那滾燙的溪流中輕輕放入。
常人觸這燙水便會即刻縮回。
但是他確是硬生生多撐了一秒,然後才從容地收回手指。
「水更燙了,那麼熱源在哪裡?正在發生什麼?」他沉思著往溪流本來之地,側頭而望,灰濛濛的樹木阻攔視線,他所能見的便只是一方窄窄的瀑布,再往上,則是無法再窺視。
「冬日溪流多冰寒,而即便有地火,抑或火山也不會令溪流如此被加熱。
更勿論奔騰十多里,從天而降,期間即便是滾開的熱水,也會被途徑的山風所吹涼。」妖嬈少年盤膝,死死盯著那瀑布的上游,陷入了沉思。
隨後,他匆忙吃了些烤魚,便靠著樹運氣調息,進入了修習狀態。
午夜。
白晝時分的雪未曾落下,但是明月、群星卻是徹底消隱,被死死摁入了黑暗的墓穴。
秦廣心中默數著。
待到丑時,這常人正酣眠,夜貓子也已入睡的時候,秦廣悄悄起身。
他身法極其高明,可謂是把自己融入了環境裡,根本無人察覺,即便是守夜的自家弟子也未曾察覺。
秦廣旋即悄悄點了那弟子穴道,令他無法動彈,無法出聲,然後蒙住他的眼。
再然後,他靠近了自家出門試煉弟子,熟門熟路地將他們藏著的試用版「大黑天」全部搜出,然後掛在腰間。
他動作極輕,極快,就如清風拂面,令人根本無法發現。
而很快,連同自己的「大黑天」,他已經有九個了。
抬頭望向那滾燙溪流的上游。
那似乎是屏風山最高的山峰。
秦廣露出了笑容。
富貴險中求。
若要求運勢加身,豈能不把命押上天枰,賭上一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