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誹謗?」祁鏡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羅老哥,沒看出來啊,你竟然是個正經人。」
「靠,我本來就很正經!」
「那就換一下,說有警察在門口等他。」祁鏡思路變化非常快,馬上就想到了另一個方案,「這歲數誰心裡沒點秘密,等人走了之後,你就......」
「祁老弟。」
「嗯?」
羅三觀搖搖頭:「我辦不到。」
祁鏡眨眨眼睛,嘆了口氣,問道:「你現在幾歲?」
「29......30吧。」
「我看你的心理年齡都快離退休不遠了,處處受制於規則,到時候什麼都得不到。」
羅三觀很堅定:「規則定下就是用來遵守的,無規則不成方圓!」
祁鏡據理力爭:「規則定下明明就是拿來破壞的,不破不立!」
兩人的理念出現了正面碰撞,都是差不多年歲的人,雖然祁鏡活了大半輩子了,但依然沒法說服這個倔脾氣:「我覺得昨天下午就不該幫你擋災,做個腸鏡,拍點照片也挺好的,說不定現在就有用了。」
「沒事兒,就算拍了,規定就是規定。」羅三觀頓了頓說道,「威脅我也沒用。」
「沒用?」祁鏡有些不信。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有時候拿得起也得放得下。恨只恨自己不太會說日語,要是他能做到能用日語完成一些流利的日常對話,哪兒還需要羅三觀幫忙:「算了,時間不早,吃飯去了。」
「祁老弟,就此別過了~」
「別過?」
「嗯,是啊。」
「別什麼過,一起吃飯啊。」祁鏡拍拍口袋,「我拼著全力,以一當四,硬是沒讓他們拍成照片,那麼大的事兒,你以為幫我在山田面前翻譯兩句,就沒事兒了?」
「那......」
「請客吃飯啊!」祁鏡問道,「你們這兒最貴的是哪家店?銀座?」
「喂,你別開玩笑啊,我沒那麼多錢!」
「那好歹也得找個靠譜點的,我來日本這幾天就沒吃過一頓好的,全是小館子湊活。你也來了那麼久了,怎麼也得儘儘地主之誼吧。」
「行,沒問題。」羅三觀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不過總覺得自己虧得慌,「說實話,你性格怎麼那麼惡劣啊?」
「少廢話,趕緊的!」
......
東京的消費水平實在太高,以羅三觀在日本修業的收入肯定去不了大飯店,最後還是挑了家他常去的一家鰻魚餐廳讓祁鏡嘗嘗鮮。
不得不說,日本人就是喜歡在這些小事兒上精益求精,小店雖小但被弄得很精緻,做起事來也是一絲不苟,儘量把每個細節都做到位。比起國內各階層不斷往上爬的衝勁,這裡更多是享受當下的一種淡然。
兩人各自叫了份鰻魚飯,然後又要了幾個小菜,吃著吃著就又聊了起來。
當然起話題的還是羅三觀,他雖然沒給祁鏡「幫忙」,但仍然對她的病情很感興趣。但祁鏡不喜歡死板的人,聊了沒兩句,就開始提速。因為各自工作領域的關係,三觀實在跟不上他的思路,最後只能放棄。
但他的嘴卻沒有停。
「祁老弟,你說在國內科普醫學知識會不會有人看?」
「科普?」祁鏡想到了網際網路,直接否定道,「肯定沒人看啊,誰沒事兒看這玩意兒。而且現在網頁網際網路才剛起步,能上網的有幾個啊?」
「也不是說現在,等以後呢,興許就發達了。」三觀說道,「現在人的醫學知識太差了,連自己身體出什麼事兒了都不知道,我覺得很有必要寫一寫。」
「什麼叫現在......以前也差,就沒好過!」
「所以才需要科普啊。」
「科普完了呢?萬一他自我診斷,覺得沒事兒怎麼辦?這不反過來了麼。」
「這......」羅三觀沒想到這一點,不過他還是堅持了自己的看法,「那我寫清楚,遇到不舒服就去醫院。」
「這和沒科普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