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飛機來來回回幾輪後終於到了袁毅他們這伙,巨大的轟鳴聲和風轉螺旋槳的幻影中,終於開始了他們的直升機首航。袁月被特意安排在了副駕駛的位置,相比後排擠得滿滿的三人,前面不但舒適寬敞而且視野寬廣,十足的最佳觀景位置。
「噗噗噗噗」
螺旋槳轉動速度越來越快,眾人只覺得身周輕輕一晃窗外景物已然搖擺著越來越遠。
心速有點加快,幾人下意識抓緊周圍可以抓住的一切物件,畢竟這坐在小小直升飛機里和大型客機的感覺相差太多,十足是太過缺乏安全感。
「月月,怕不怕?」
袁毅伸手在前排兒子腦袋上摸了摸,卻是忽略了此刻機上眾人腦袋上都戴著的大號耳機,這玩意連直升機馬達轟鳴的諾大噪音都能阻隔不少,哪能讓句輕飄飄的話語鑽進耳朵?
袁月感受到腦袋上的動靜朝後扭頭一看,見老爸正愣愣地看著自己當下也是搞怪地眨巴了幾下眼睛,再指指已在飛機下方變得甚小的景物咧嘴一笑。
「呃」
看來這小子的心比自己還大,哪還需要自己的擔心。袁毅笑笑將頭扭向窗外,盡情觀賞起窗外美景。劉雲與張晨二女也沒了初時的緊張,從隨身挎包里摸出手機開始拍攝了起來。
直升機沒有想像中的顛簸,除了幾個必要的拐彎都飛得十分平穩。窗外景致先是蔥鬱的樹林,然後是泛白的河道,繼續爬升,越過峽谷……
很快,前方就出現了白雪皚皚的一片。嗯,不只是白,分明有藍藍的色澤從白中泛了出來,在陽光的下反射出刺眼的亮光。
漸漸地近了才發現這冰川是在山谷盡頭山上斜坡里湧出的,哪怕這固態的冰川只能保持著靜止,但那洶湧而出的氣勢依舊,有點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被瞬間凍住,直到下端才由融化的冰水重新恢復了湍急。
滿眼的藍白色隨著直升機的高度降低越發刺眼,待得近了才發現冰川上不只是只有藍與白,這與之前通過宣傳畫或是曾經去過的遊客所拍照片得來的印象完全不同。
讓袁毅沒想到的是冰川居然這麼髒,有點像是夏天身上連續穿了幾天沒換的白襯衣,袖口領子上都是泥巴黑道道。
說好的純淨無暇,世界上最後的淨土呢?
冰川徒步的嚮導是個帥氣的小伙子,上身是件紅色的衝鋒衣,下邊卻只是條牛仔短褲,還是露出膝蓋的那種。
「叔叔,你不冷嗎?」
袁月的疑問算是代表了所有人的好奇,就連聽不懂英語的劉雲也似乎明白所問的內容。
「嗨,夥計,咱們可是男子漢,別說我,看見那邊沒,人家女孩子可也是短褲穿著呢!」
嚮導臉上故意露出極為誇張的表情,似乎對這樣的問題早就司空見慣。
「好吧,我在學校也是穿短褲的,都怪我爸他們,非說這裡會很冷。」
「噢,夥計,你們亞洲冬天也穿短褲上學?」
「不不,我現在是在紐西蘭上學呢,達尼丁,達尼丁知道嗎?」
「啊哈,我當然知道達尼丁啦,那裡有所奧塔哥大學,全國聞名呢」
也不知是先前聊天混了個臉熟,還是因為對小孩子的特殊照顧,嚮導帥哥讓袁毅他們這組排在了他所帶隊伍的最前面,而袁月則是被安排著緊緊跟在了他的身後。
腳上皮靴被綁上了冰爪,配合手杖在冰面上走還是蠻穩當的。嚮導在最前端拿著柄冰鎬左敲敲、右挖挖,帶著這十多人的隊伍不緊不慢的朝著冰川深處進發。
冰川的表層看著摸著踩著有點像是冰茬子的味道,更具體點就是沒融化又凍上了的雪。不厚的冰茬子下面稍深點就是硬邦邦的冰塊。
在袁毅看來,所謂冰川也就是這許許多多的冰茬子擱在那老也不化,原本還不算太緊密的玩意被越來越多的冰雪覆蓋最終引發物理結構上的變化,越壓越瓷實,本來白白的雪變成了綠藍綠藍的冰。
這重重的冰在山坡上受地心引力不停往下出溜,所以給起了個名叫冰川或冰河,而這伸出山谷的部分就叫做冰舌。
袁毅現在的職業或是說謀生手段陽光要劃到廚師範疇,所以他在腦中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