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姨再見……」
最後那句「阿姨再見」,又漏氣又無力。
本以為,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那是他兒子,她肯定牽掛,誰知她卻說任飛揚的爸爸血壓有點高,她得在家照顧「揚揚」爸爸。
還說不要告訴揚揚,怕他因為擔心,不好好治療。
到底跟她有什麼關係?
他家沒有兄弟姐妹嘛?沒有親戚嗎?為什麼非得是她?
哈哈哈哈,因為任飛揚呀!
他給他媽媽發過消息的呀!
說是出去買東西,總得買些什麼吧!
除了買吃的,好像沒什麼可以買回去的。
對!再買一本書,買本小說吧!一看就停不下來,時間才能過得快!
回到病房,任飛揚沒醒,睡得很香,她乾脆把窗簾拉上,讓他一覺睡到明天早上,她才清靜。
輕手輕腳的曲起膝蓋,躺在沙發上,拿出那本【瘋狂心理師】。
「自從不要臉了,做人輕鬆多了!」書封上的一句話,為什麼突然覺得這話這麼有道理?
可是怎麼個有道理,她又說不上來。
當看到一個心理醫生鼓勵病人跟他十年的女友分手時,她覺得真是荒唐!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他們可是已經在籌備婚禮了。
這是主角耶,怎麼可以是這樣的人設?
當看到病人終於如釋重負,夜跑在寬敞明亮的公路上時,何星月在不知不覺中,眼角濕潤了。
是啊,病人的家人,女友,女友的家人肯定會因為分手難過,可當他因為壓力尿不出,各種不舒服的時候,只有他自己是痛苦的。
他到底是應該讓他們快樂,痛苦著自己,還是要自己活的輕鬆快樂?
病人一直難以言語的病痛好了的時候,何星月不也是替他開心的嘛?
所以,醫生錯了嗎?
……
「你,你是誰?你怎麼在這裡?」
何星月驚慌的後退著一邊往房間裡面走,一邊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女人。
這裡明明是vip病房,只住了任飛揚一個病人,白天也沒見他哪個親戚過來,怎麼會大半夜的有個女人從洗手間出來?
她看著何星月笑著,一句話也沒說,伸出一隻手要拉她。
何星月扭頭看一眼任飛揚,他卻是驚慌的看著何星月,伸出一隻手,想要拉住她,看她身後的人,眼神是那樣恐怖。
瞬間她覺得不對,趕緊伸出手想拉住任飛揚,就那麼幾步路,她就是跑不快。
回頭,她依然笑著伸出那隻手,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眼看後面的手要抓住了,前面的手又夠不著,急到極致,她用吶喊來助力,就像長跑到最後的百米衝刺一般,拼出全力叫了出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