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瘋狂且飛速地盤旋著,她絞盡腦汁,卻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所有的真相如同石沉大海,淹沒在一片迷霧中,而她像個無助的孤兒,站在高聳孤立的圍牆中,四周都是黑暗厚重的迷牆,她找不到出口也不知該何去何從。
明月心中煩亂,她哭喪著臉,小腦袋不由自主地耷拉下來,想哭卻又欲哭無淚。她有氣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無比沮喪。如果如果阿爹他們此刻在,那該多好啊,明月情不自禁地想,她多想拉著他們的手,一五一十把這裡的一切,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是阿爹他已經被抓走了不不能呆在這裡浪費時間念頭一起,明月像是被驚醒了一般,忽地跳起身來,她心裡清楚地意識到,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明月深深吸了一口氣,暫時將所有的疑惑統統拋之腦後。盒子她要找到那些人在找的盒子,只有這樣才能弄清楚,阿爹他們被抓走的真正原因。她放眼望向四周,唯有黃花梨博古架上的那隻紫金描畫錦盒顯眼至極。
明月快步走向博古架,當她仔仔細細地查看錦盒時,心中難免咯噔了一下,只見錦盒的四角均被金黃色的符籙緊緊封著,符籙上的描紅古篆,筆走龍蛇,力透紙背,上書「王靈官鎮顯厄靈」七個大字,鮮紅刺目。
這會是那些人尋找的盒子嗎也不知道這裡面到底裝了什麼居然需要用道家的符籙來封印。明月一邊思索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從花格中捧出錦盒,再次細細端詳。
拿在手中的錦盒,分量出乎意料的輕,明月正思忖著要不要打開看看,忽覺得左臂上方某一處好像被什麼尖刺扎了一下,頓時火辣辣地刺痛起來。
她心頭泛起莫名的恐慌,急忙放下錦盒去撩袖子,卻見自己的上半截左臂,已是一片如血的鮮紅,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灼痛感從臂膀上源源不斷地滲入她的五臟六腑,直至骨髓。
明月疼得渾身上下直冒冷汗,這疼痛一波緊接著一波襲來,她的整個胳臂仿佛被人硬生生地扯落並懸在烈焰之上,千翻百轉地不斷煎烤著。
「嗚」明月劇痛難忍,止不住啜泣,加之心中驚懼萬分,她瞬間覺得眼前一黑,竟是一頭栽倒在地,徹底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明月迷迷糊糊之間,聽到有滴答,滴答的滴水聲,若近若離地響在耳邊。她睜開雙眼,一滴冰涼的水滴從頭頂上方滴落,順著臉頰又輕輕地滑落,她發現自己躺在一條黑漆漆的甬道中,遠處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與周圍水滴落下的滴答聲,交錯混響。
她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像扯線木偶般,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住,完全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極微弱的歌聲,像是一位女子尖著嗓子在吟唱。明月支起耳朵,隱約聽辨出了幾個音調,也不知道那人在用什麼語言吟唱,明月竟是一個字也聽不懂。
漸漸地,歌聲停了,甬道的盡頭隱隱有紅光泛起,明月努力瞪大眼睛,想看個清楚,可周圍太暗,那片紅光又過於遙遠,明月始終無法看清。
忽然,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襲卷而來,她整個人如墜寒潭,登時又眼前一黑,五感全失。
待明月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安然無恙地俯臥在紫檀小矮几上,似乎剛從夢中驚醒,她抬手摸了摸雙頰,淚痕猶在,方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場詭異的夢境。
明月抬了抬左臂,發現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了。她心下一松,撩開袖子再看,只見之前鮮紅火燙的皮膚已經恢復如初,只是在左臂的上方,赫然多了一塊血紅色的印記,印記很小,乍看上去像顆紅痣,但仔細看來,又隱隱如一彎月牙。
血色的月牙,在雪白的胳臂上,火紅的分外妖嬈。
明月頓時呆在原地,她清清楚楚記得自己的胳臂上,原來並沒有這個印記,她顫抖著伸出手,忍不住去觸碰,不疼不癢,非瘡非疣,這下她更是二丈摸不到頭腦,甚至無端中生出一個荒謬的想法,這印記莫非就是剛才一覺的工夫,忽地長出來了
可這又怎麼可能呢
明月心裡越發地瑞瑞不安,可是她干著急了半天仍是毫無頭緒,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它。如今,她只剩自己一個人,也唯有依靠自己。明月暗自握緊了拳頭,心知當務之急還是確定那隻盒子要緊,還有,得儘快逃出去找到
第四章 初臨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