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起來實在太舒服了。白木染一邊摸一邊想,自己從小到大,似乎還沒摸過什么女孩子的手,原來是這般感覺。
摸完了,白木染才知道後悔了。
聞人卿方才還在生氣,自己這樣胡來,她會不會從床上一躍而起掐死自己?
&聞人卿?」
白木染試探著喊了一句。可聞人卿毫無反應,擺明了不想理她。白木染乾脆死皮賴臉起來,抓住聞人卿的手也不放了。
聞人卿卻突然將手一抽。
聽那動靜,似乎是又翻了個身,再不動了。
白木染自討沒趣,收回手來,卻忍不住想要仔細看一看自己這隻手。這手……可是方才摸過聞人卿的!可在這黑漆漆的夜裡,她其實什麼也沒看清楚。不過就算看得清,也不過是一隻手罷了,摸過聞人卿的手,也不會留下什麼。
不對……
有一絲淡淡的,若有似無的香氣。
白木染的臉有一點兒發燙,只覺自己的行徑實在可惡可憎,於是惱羞成怒,將那一隻幹了「壞事」的手塞進被子,也背轉身去閉目就睡。
先是裝睡,後來,竟真睡著了。
醒來已是天光大亮。
白木染坐起身來,揉著眼想了半日,才算想明白,自己此時並非睡在那間狹窄陰冷的倉房裡,而是……睡在聞人卿臥房裡。白木染意識過來,便立刻轉過頭去朝床上看。
窗簾已拉開了,榻上的被褥整理得一絲不亂,可偏沒有人。
看來聞人卿是早就起身了。
白木染不知怎的,又想起前一晚自己的「胡作非為」來,不由只得不停在心中默念:讓聞人卿忘記,忘記,忘記……將自己那幾層薄被略收拾了一番,白木染便提著一顆心,出了房門,尋起聞人卿來。
聞人卿就在院子裡。
看來精神尚可,臉色也好了些,倒讓白木染放下了一點心。
可還有個讓白木染意外之處。
聞人卿竟不是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的,就在她對面,還站著另一個人。巧的是,此人還是白木染所認識的一人。
——上官凌雲。
見到這個人,白木染不可避免地便要想起來,之前上官凌雲尋藉口來找聞人卿,最終聞人卿卻假裝與自己相戀為由將其趕走之事。接著,便又要想起聞人卿半靠在自己懷中,虛弱無力的模樣,還有,在黑夜之中,摸到的手。
也不知為何,再遇上官凌雲,見他與聞人卿親密說話,白木染心中有那麼一點兒彆扭。
然而這彆扭源自何處,白木染卻不願去深想。
可上官凌雲卻不知這些,他與聞人卿說了兩句,便察覺到了白木染的存在,轉頭看過來的眼神也有那麼一點複雜。
不過,上官凌雲總算豁達。
他與白木染好歹有些一同做飯喝酒的情分,過去這麼久,他也稍稍釋然了些。
&木染,許久不見。」
白木染心裡彆扭著,便要在心中挑刺:看上官凌雲這句話,果然時時刻刻都要擺出世家公子的做派,她是很不屑的。
結果,白木染只是點點頭,沒吭聲。
上官凌雲也不多想,又朝聞人卿繼續道:「我爹與我說,最近江湖之中傳聞聞人家的秘藥藏在百香谷內,就在你的手中。這消息也不知是哪個別有用心之人傳出來的,偏偏還有那麼多人深信不疑,不少心懷鬼胎之人都躍躍欲試想要來奪藥。我實在擔心得很,就……忍不住要來看看,誰知,你果然受傷了,可知是何人所為?」
聽到是正經事,白木染不由支起耳朵來認真聽,但聽到那一句「我實在擔心得很」,又不禁皺眉。
&知。」聞人卿面色淡淡,看不出什麼情緒來,「況且這點小傷,我還不放在眼裡。」
&妹妹,我當然知道你有一身保命的功夫!可這俗話都說,只有千年做賊的,可沒有千年防賊的道理!」上官凌雲見聞人卿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便有些激動起來,「一回不成,總還會有二回三回,我看這百香谷實在危險,不如你先回家住一陣?」
聞人卿卻搖了搖頭。
&我避開,反倒落實他們的猜測,以為我真藏了什麼寶貝,生怕被人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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