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嘴裡連哼帶唱的念叨著:「奴家自幼兒命苦人,。。。。。。」
一曲終了,看到她們主僕二人的表情,棟王爺水袖一甩,哼了聲,像是得到暗示,樂師們紛紛拍手,說道:「王爺的踏搖娘唱的越來越好!」「真是引人入勝啊!」
聶小川忍不住露出笑容,她方才聽了個大概,是講一個女子被醉酒的丈夫毆打後,感傷身世,跟現代的戲有很大的不同,不過聽起來也是很好玩的。
玉香似乎誤會了她的微笑,拼命的沖她使眼色,棟王爺濃濃的妝容掩蓋了他的表情,但聲音里卻帶著幾分欣喜,說道:「妹妹竟然能聽完,以往可是半句不聽,還打跑我的樂師們呢!可是我唱的長進了?」
「一個皇子,學什麼不好,偏學那銅雀伎,這天下人可都在笑!」門外傳來一聲冷笑。
聶小川回過頭,看到四五個女子站在那裡,其中一個三十左右,粉面含春,杏眼柳眉,衣著飾物與他人不同,此時嘴角帶著一絲嘲諷,手裡捏著把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玉香以及那些樂師都跪下來,說著:「奴才們見過雲娘娘!」
聶小川看看她,又看看棟王爺,饒是妝容再濃,他臉上的不自然也很明顯了,嘴角動了動,用手擰了兩下腰間垂下的穗子,不情不願的說道:「見過母妃!」
從玉香的口中,聶小川知道這天禧帝即位四十多年來,後宮前前後後不過十位妃嬪,目前除了皇后,兩位貴妃,就只有三位夫人了,皇長子楓王爺是先皇后所生,其他四子女分別為三位夫人生養,所以聶小川知道來人定是位夫人。
正猶豫要不要也行個禮,那雲夫人的目光已經落在她身上,「桔兒公主,我們家福寧可是又得罪你了?」
聶小川心裡一沉,閱人無數的她自然看得出那神情里的敵意,玉香已經叩頭搶著說:「回雲娘娘,是奴婢惹福寧王爺生氣,是奴婢嚇到王爺了!」
棟王爺皺著眉方說道:「母妃,你這又是。。。」
雲夫人身邊早邁出來一個侍女,揚幾步跨到玉香身邊,揚手一個大耳刮子,嘴裡罵道:「下賤的奴才!福寧王爺也是你能惹的!」
玉香被打的哽咽一聲倒在一邊,又忙著跪正,咚咚的叩頭一疊聲的「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聶小川只覺血氣上涌,平常書上電視上了見了這些古代尊卑規矩,倒也沒什麼,現如今真真實實的看到,心裡實在是受不了,饒她再把自己視為局外人,但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二十幾年的人人平等文化薰陶,讓她無法心安理得。
她無法控制自己,抬腳踢向那侍女,這一腳出去,聶小川有些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