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留宿與一家小客棧,此處雖然小,但因處於交通要道,倒也十分繁華,小客棧中住滿了來往的商人,三人只得擠在一間柴房內。
聶小川仔細的拆開棉布,查看李君的手,看到雖然傷疤深深,但明顯大好了。
「到底是誰傷了你?」聶小川鬆了口氣,握著他的手輕輕活動,一面抬起頭問,這些日子他們忙於趕路,又要提防人追蹤,幾乎沒有在一起交談過。
將近一個月沒見,李君似乎換了個人,他地神情原本就帶著些憂鬱,現在仔細看來又添了幾分陰鬱,原本俊秀的眼睛蒙上一層陰霾,笑容更是沒有了。
似乎總在走神,空洞而又無神的看著四周,只有在聶小川跟他說話時,眼睛才轉動起來,看在聶小川的眼裡,心在滴血,她用幾年來的細心關懷為李君心裡換來的一絲人生的陽光,徹底被這場意外隔絕了。
「龐晃,」李君慢慢吐出這兩個字。
龐晃?聶小川怔了怔,快速回憶這個人,恍惚記得是個皇家將軍。
「他是楊堅的人,他們本來要殺死我,不知道鄭譯說了什麼,他過來幫我擋住了。」李君臉上浮現一絲怪異的表情,似笑非笑,「然後無意中傷了我地手。」
聶小川默然的看向他。這個孩子終於學會透過表面看本質了,聽他講來,聶小川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正如袁天罡所說,楊堅他們早已安排好了。只待利用自己殺了毫無防備的獨孤七郎,隨後血洗整個獨孤營,留下李君怕是因為沒有找到自己的屍體,待用罷了。
「阿姐,迷藥是我下地。」李君突然說。
聶小川心裡一跳,這個問題她一直在迴避,沒想到李君回自己說出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悲還是喜。
「有人告訴我,你是要刺殺獨孤大哥的。阿姐,我只是不想讓你殺了他,我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李君突然哭出聲來。伸手就打向自己的臉。
「誰告訴你的?又是誰給你地藥?」聶小川咬咬下唇,握住他地手,制止他的自傷行為。
「劉大成,是我營里地一名伙夫,藥是我托他買的,我要買的只是讓人睡著的藥,我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阿姐,是我害了你,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想報仇,他們騙了我,騙了我。」李君情緒失控,狠狠的開始捶打地面。
是的,是他們騙了這個孩子!聶小川幾乎要將下唇咬出血,他們都知道獨孤七郎對自己沒有防備,他們都知道一個女子面對侵犯會有怎樣的激憤,他們都知道李君是什麼身份地人,報仇對他有多麼重要。什麼保你們全身而退!什麼你要信我!
想不到她聶小川還是因為那一時的溫柔而沉醉了!
「小川,小川!」李君被她的反應嚇到了,忙一把抱住又是拍又是晃,「是我地錯,如果不是我,你絕不會被他們要挾,是我拖累你,小川,你打我吧。你狠狠打我吧。」
「他這樣欺你我。不可能就這麼算了。」聶小川深深吸氣,慢慢說道。她的眼裡冒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這種滋味他也要嘗一嘗。」
李君面色大驚,連忙說道:「小川,我們逃出來,就算了,我再也不能讓你去冒險了,你出事後那段日子,我簡直生不如死,我再也不會只顧著報仇了。」
門在這時被推開了,卷這一身雪花的袁天罡走進來,看到相擁而泣的二人,顯然一怔,有些不知所措,連忙轉身掩門。
聶小川抹抹眼淚,站起來,說道:「可有船了?」
袁天罡搖搖頭,這幾日天氣惡劣,水路不通,李君面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袁大哥莫急,我看著風雪快停了。」
袁天罡與李君的關係已經不復從前,自從他們再次相見以來,均是互相不理睬,這是李君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袁天罡怪異的看著他,總覺得他的笑讓人發毛,移開視線,咳了聲說道:「方才我聽到幾個不好的消息。」
「什麼消息?」聶小川問
「第一,北周嫁到北齊地公主死了。」袁天罡將在外聽到的消息講來,原來蓉三公主暴病而亡,北齊貴妃慘死一案沒了直接證人,北齊皇被天鴻國的人逼急了,又逼問北周公主,那個北周公主是個極為剛烈之人,一氣之下留下血書一封,自縊身亡以示清白。
「這個孩子也是可憐之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