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之後,川夫人打算大開殺戒了!」
這句話刺激了聶小川,她由一片火光中轉過身來,雙眼變得通紅,熱浪掀起她的長髮,她緊緊盯著慢慢走近的魏嶺,他整個人瘦了一圈,原本俊美地臉型此時看來就像地獄的惡魔一般。
阿七拔出自己的佩劍,她已經明白髮生什麼事,毫不遲疑的沖了上去,然而她聽到聶小川發出一聲奇怪的笑聲,那是人極度悲傷之後才能有的聲音。
「你啊,你啊,原來是你啊!」聶小川仰天笑著,抓住腰間的一排飛針扔向魏嶺。
「我?承蒙抬舉。。。。」魏嶺將手中的長劍一橫,擋住飛針,話說了一半,聶小川當胸衝來,她竟然是送死的做法,無視他直指自己地長劍,就聽噗地一聲,長劍穿肩而過。
阿七已經跑近了,她還沒有看清怎麼回事,崖頂上的兩人如風中殘葉般一擺,倒向山崖之下,響起一片樹枝斷裂地聲音,很快不見了。
聶小川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與魏嶺分開的,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半空的樹上掛了多久,她是被一陣疼痛刺激的醒過來的,那柄長劍依舊牢牢的插在她的肩上,也幸虧如此,才不至於讓她立刻喪命。
一陣山風襲來,吹散眼前的薄霧,聶小川看到下面是一條湍急的河流,期間散布著各種形狀的石塊,如果徑直掉下去。必死無疑。
魏嶺是不是已經死了,聶小川心中欣慰幾分,能為茯苓報了仇也算了了心事,掛著她地小樹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聶小川及時的抓下腰間用來裝飛針的腰帶,用盡力氣看準下邊另一個矮樹跳了過去。連續三次之後就很接近地面,但最後一跳實在沒有力氣了,直接摔進水中,嗆了幾口水,傷口被水一激痛徹骨髓昏迷過去。
不知道過了過久,耳邊噪雜的嗡嗡聲褪去,似乎有不明物體碰觸自己,聶小川猛的睜開眼,對上幾雙孩童地眼。看到她突然醒來,十幾個孩童驚叫著作鳥獸散,其中還有幾個慌張的摔倒。又很快的爬起來,哭喊著跑了。
聶小川深吸一口氣,用力坐起來,發現自己身在一條小河的岸邊,不遠處是一個小村莊,夜色微微降臨,村中升起炊煙,她只看了這一眼,就覺得頭髮暈。再看穿肩的劍已經不見了,血依舊在流,手腳身上都是擦傷,大概被曬了一天,衣服半幹了。
這是哪裡?聶小川咬著牙纏住傷口,在這樣下去遲早會失血而死的,隨手撿起身邊的一根樹枝,支撐著起身慢慢向前走去。
在這個時代,到處都是荒蕪人跡的原野。聶小川因為身上帶傷,走走停停,十幾天之後才看到隱隱人煙。
最初那幾天,她沒有任何力氣,幸虧現如今到了夏季,野果甚多,勉強果腹,憑著殘存的一點記憶,弄了些簡單地草藥塗抹傷口。等她站在這個城門口時。已經完全不像個人形了。
天剛剛亮,城門還沒打開。聶小川仰著頭看那城門上的字,汴州。
聶小川看到這兩個字,很自然的想起一首詩: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當汴州。
杭州她知道,汴州,原諒她地無知吧。
聶小川就這樣看著城門發呆,直到身後傳來一陣車輪聲,城門也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走開,臭要飯的!」馬車上的矮胖車夫大聲喊著,順手給了聶小川一鞭子。
聶小川縮肩讓開路,此時的她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比一般的乞丐還要狼狽,這是一隊運羊的騾車隊,共有十幾輛車,每輛車上都裝滿了肥羊,車隊的人熟絡的跟城門士兵打招呼。
「喂,臭要飯的,不許進城!」看到聶小川沿著一邊進城門,一位眼尖地士兵立刻大聲喊。
聶小川怔了怔,看那人兇殺殺的過來準備推搡自己,便忙扭頭走開了,那騾車隊還剩下最後幾輛正在進城門,趁人不備,聶小川翻入車內擠入羊群中。
現在到底是在哪個國家?
聶小川跳下車,望著面前繁華的的街景發呆,她此時站在一座大橋前,橋下寬寬的河水緩緩流動,不時划過載客載貨的船隻,天已經大亮,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聶小川有些茫然的走上大橋,被日光晃的睜不開眼,一群迎面而來地小商販將她擠到橋邊。
一陣悠揚的歌聲由河面上傳來,聶小川眯起眼尋聲而望
第六卷千山萬水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