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草兒的背影,還有小和尚驚駭的目光。
「草兒姐姐,草兒姐姐?」小和尚望著面前的這具身子,察覺到她在變僵硬,在慢慢地變冷。
「草兒!」怪哉,柳柳衝過來。
她們見那冰錐深深地扎進了草兒後背,扎了一個大窟窿,深紅色的血液正流出來。
草兒的身子被柳柳扶住,被輕輕地翻過來,倒在她們的懷裡,然後……
「你大爺!」泥書生怒吼,「我*你姥姥和祖宗十八代,詛咒你兒子全身沒眼,只有**還被人捅!」
餘生怒了,他從來不曾這樣罵人,但他忍不住了。
只見泥書生面目猙獰,目光兇狠,青筋都暴出來,恨不得飛上去撕碎冰夷,生吃他肉,渴飲他血。
只因為冰錐從草兒胸口冒出來,鮮血不住的流,眼看人已經不行了。
「你爺爺當初怎麼不把你射到牆上,生出你這麼一…」
「噗」,一道冰錐扎進泥書生的身子,讓他倒在地上。
「聒噪!」冰夷手托著太陽穴,一臉的煩不勝煩,「誰若再口出狂言,莫怪我不客氣了!」
……
與此同時,在無常寺後廚,暴跳如雷,罵出一長串粗口的餘生讓小尼姑以為是中邪了,她喊來了城主。
城主拉住了餘生,也終於讓餘生冷靜下來。
天高路遠,鞭長莫及,口出不遜只是死了一個還可以復活的泥書生,若再死旁人就不妙了。
餘生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當務之急是穩住冰夷,拖著等收了他好處,被他拜託的雷神趕來。
……
客棧,閣樓的遊廊上。
「草兒,草兒…」柳柳的聲音帶著哭腔,她伸手去堵住草兒的胸口,鮮血卻從指縫中流出來。
「快,快找藥,找止血藥!!!」柳柳怒吼。
平日裡她說話從不大聲,現在卻扯破了嗓子。
胡母遠迅速轉身下了閣樓,在木梯上跌跌撞撞,有半截木梯是直接滾下去的。
他顧不上身上的傷痛,取了草兒的藥箱,又快速跑回去。
「藥,藥,藥來了。」胡母遠氣喘吁吁的說。
怪哉直接把藥箱裡所有的藥倒出來,找出止血藥,瘋狂的往草兒的胸口上倒。
血流如注,如何也止不住。
「不頂用的」,草兒氣若遊戲,臉色蒼白,「不要浪費藥了,沒救的。」
「別胡說,一定有用的。」柳柳哭著說。
草兒苦笑著搖頭,「我,我就是郎中…」
「草兒姐姐」,小和尚呆呆的看著草兒,慢慢地坐下身子,淚如雨下。
在他身上有一片血污,那是草兒的血,正在胸口處,只差幾分,冰錐便扎到他胸口了。
「不…咳咳」,草兒咳嗽幾下,胸口血流的更多了。
「不要哭,你,你放心,我,我死不了的。」草兒虛弱的說。
「對,對,只要掌柜的從中荒回來,用鏡子一定救得活你。」柳柳說。
草兒搖了搖頭,「我的根在神農山,死去後便魂歸了來處,回到了我的家鄉。」
她伸出手,遞向小和尚,小和尚伸前手,與她的手握在一起。
「你放心,我,我死不了的,大不了一切重新來過,千年以後,我,我還…還會回來。」草兒笑著。
「只是你要好好的,好好的,等…等我回來。」
草兒說罷,環顧眾人一圈,「對…對不住大家,我先走了,告,告訴掌柜的,他欠我的錢,一…一定要…還的。」
「嗯,嗯」,柳柳哭著點頭。
「還,還有…」草兒還有吩咐,但怎麼也說不出話來,眼眸中的光也在消失。
她倔強著,努力著,卻怎麼也攔不住。
「你放心,我們一定照顧好球球,還有那些藥草。」怪哉說。
草兒微微一笑,緩緩的閉上眼。
「不!」小和尚撲在草兒身上,「你不能走,你怎麼能走,我不許你走!」
草兒的身子冰冷,再也不能回應他。
「你告訴我肉有多好吃的時候,我就當不成小和尚了。可現在你又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