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代勞,然後替他們上軍事法庭。」
克雷爾的中文依舊平靜標準得像在做新聞聯播,但大約是因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過於逼人,松本藤佐的口氣明顯放軟,改變策略嘗試說理:「我再說一遍——這位小姐放走了睚眥。克雷爾上校,您不是不知道睚眥堪比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危險性。」
克雷爾的背影紋絲未動:「我也再說一遍——睚眥是打暈了這位中國小姐自行逃走的,她現在內傷很重身體極度虛弱。您如果強行動她,違反人道主義精神,也違反中國現行法律。於公於私,我都有足夠的理由把您打成篩子。」
祝小拾:「……」
她現下十分確定兩件事:自己是這個屋裡唯一的「中國小姐」,以及克雷爾大概真的很想把松本藤佐打成篩子。
於是,她已一種柔柔弱弱的受害者姿態低聲呻|吟了一聲。
一屋子膚色各異的兵哥哥立刻扭頭看向她。
克雷爾在滿含警告地睇了松本藤佐一眼之後,轉身走過來:「祝小姐,您醒了?」
祝小拾手扶著額頭,腦補自己是剛經歷過跌落懸崖的小言女主:「我在哪兒……怎麼回事?」
&在妖務部。」克雷爾先回答了她的問題,接著問,「請問您知道楚瀟在哪兒嗎?」
&瀟……」祝小拾迷糊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迷濛的雙眼陡然瞪大,>
她呼吸滯住,望向克雷爾的雙眼逐漸被恐懼填滿:「他突然出手攻擊我,他…>
&跑了。」克雷爾無聲地短嘆,又低了低頭,「是我們安保工作做得不好,請祝小姐見諒。」
祝小拾則還在錯愕地望著他,似乎對楚瀟出逃的這件事無法理解。
&們會主動上報貴國有關部門,力求妥善解決這個問題。祝小姐如果需要就醫,相關費用也將由我們承擔。」
他說著偏頭,凌厲的目光再度看向松本藤佐:「當然,如果祝小姐想立刻回家休息,也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松本藤佐在他口中顯而易見的威脅和十幾個槍口一起帶來的壓力下,面色發白,雙眼猩紅。
祝小拾趁克雷爾還沒轉回頭,得意並挑釁地朝松本藤佐一笑。
然後她說:「我感覺還好,就先回家了。」
克雷爾轉回視線,瞭然地一笑:「那祝小姐慢走,我還有事,就不多送了。」
祝小拾撐起身,下床踩上鞋便往外走。與克雷爾擦肩而過的瞬間,一團軟綿綿的東西塞進了她的手裡。
氣氛中的緊張令她沒有直接低頭去看,直至離開妖務部所在的家屬樓,她才借著月光看清那是什麼。
——是一團紙膜,她給楚瀟帶水的紙膜。它們顯然是被人為地用力揉過,體積縮到很小,而且皺褶分明。
這回,祝小拾毫無成心演戲成分的真正窒息了。
她想起克雷爾在關門離開前的那句意味不明的話,本已被拋之腦後的疑惑就又撞了回來。
摸不清狀況的感覺令她心悸,也令她忍不住地想探究——克雷爾到底什麼立場?
這種疑惑跟了她足足三四十公里。直至一個半小時後快車司機將車停穩在夜色下的小區門口時,祝小拾都還深陷在裡面。
&娘,我給你把高速費加車費里了啊?」司機師傅詢問道。
祝小拾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嗯」,拉開車門下了車。
她渾渾噩噩地上樓、迷迷瞪瞪地敲門,剛敲了兩下,防盜門猛然拉開,裡面的人一步衝出,伸手就把她按向牆壁!
&祝小拾一嚇,定睛幾秒後才看清對面是甄綺,「你幹啥?!」
&該我問,你到底幹了啥!」甄綺咬著牙,聲音壓得極低。
&麼……」祝小拾茫然。
甄綺強定心神深呼吸,然後一臉沉肅地告訴她:「兩個小時前,有個半裸還滿背是傷的美男敲了門——寫成男主令人尖叫,寫成男配令人惋惜的那種。」
楚瀟……?
祝小拾基本能確定這個人是楚瀟,但很迷茫他怎麼找到的這兒,以及來這裡幹啥?
緊接著,她意識到另一個問題。
——讓她照顧貔貅,她拿什麼照顧?!
——這貨是要吃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