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動了氣,是因為她與徐軒所謂的曖昧不明的關係?
他仍舊沉默不語,南風心中忽然浸染了一絲別樣的情緒,又是倉皇閃過,是什麼,她沒時間分辨清楚。
季逸將煙熄滅,臨風而立,夜風中他的身影尤為挺拔堅毅,像一棵筆直高大的樹,披瀝風雨,巋然不動。
許久,季逸說:「以後不要隨便什麼話都對外人說,你一個人,要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南風的一顆心,倏然發燙。
原來,他並不是因為她與徐軒的關係而生氣,他是嫌她不懂得遮掩,不懂得避諱,一個單身女人,置身於陌生的國度,陌生的人群,她的每一句話,都可能引起他人的遐想,她一個極小的疏忽,都可能給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機。
他是怕她不懂得保護自己,怕她會吃虧。
南風說:「你會在聚會上說那樣的話,其實並不是氣我,而是變相告訴別人,我是你......這樣,就算我偶爾放肆,別人也不會貿然來打我的主意,是不是?」
季逸沒有回答,南風嘴角微勾,臉上慢慢溢出一個笑來。
她語氣莫名輕快起來:「哪裡會有那麼多壞人呢?而且,那是你們m.s的成員啊,都是深藏在世界各地,名號一說出來立馬嚇傻吾輩的醫學界的高嶺之花,這樣的人,能存什麼旖旎的心思?」
季逸還是沉默,不分辨也不解釋。
高嶺之花?醫學專家?脫掉了那件披在身上的白色外衣,與普通人又有什麼兩樣?
比如,他自己。
她不會知道,他也不想讓她知道,海邊與她呼吸相投的那一刻,有一瞬間,他其實是恍惚的。
當時,她一雙迷濛水潤的眼睛就在面前,眼底似乎有一層薄薄的霧氣,他只覺得周身都瀰漫了她眼底的瀲灩水波,就那一眼,便讓他有那麼一瞬間的失控。
那一瞬間,他其實是想吻下去的。
南風問他:「幹嘛又不說話了,心虛了?」
季逸從混沌的思緒中回神,神色霎時恢復常態,他沒有回答,卻問她:「明天有什麼打算?」
南風嘆了口氣:「還能有什麼新意,畫畫唄。」
季逸點點頭,回身拉開陽台的玻璃門:「那就早點睡。」說完,一隻腳已經邁進了屋裡。
&南風突然喊住他,他回頭,就看見她嘴邊盛開明媚俏皮的笑意:「你忘了說晚安。」
季逸笑了一下:「晚安。」
她滿意的對他頷首:「晚安。」
第二天清晨,南風早早起來,簡單收拾之後,喝了一杯熱牛奶,便背起畫板,拎著畫具箱出了門。
走到一樓大廳時,房東太太正在晨掃,見她一身行頭不禁有趣的問道:「還是去畫大海嗎?」
南風點點頭,頗無奈:「沒辦法,欠人錢財,賣藝還債。」
房東太太笑的柔和,指了指門外波瀾無際的海面:「大海之所以美麗,並不是因為你看到它的樣子,如果要真正領略它的魅力,就要融入它,被它包圍,被它打動,這樣才能感知它獨一無二的風情與神秘。」
像是被推開一扇窗,南風心中倏然一亮,笑了笑說:「新技能>
她出了門,沿著一望無際的海岸線,慢慢走遠。
她走了很久,最終在一片海域前停下,耳邊的海水漲落的聲音,她看著這片大海不遠處的那一小片礁石小島,慢慢笑起來。
是啊,不感受他的包圍,怎麼能知道那懷抱有多溫暖。
南風正了正身後的畫板,一步步邁進清涼碧綠的淺水之中,等海水將將湮沒膝蓋時,她才毫不費力的登上這片海中礁石群。
膝蓋處有麻麻梭梭輕微的疼,是昨天磕到的傷處,她從口袋裡拿出準備好的紗綿,將傷口處的海水擦淨,然後又將繞著膝蓋包裹了一番,才心滿意足的打開畫板和畫具盒,將畫板抱在懷中,起筆落畫。
季逸今天與m.s的幾位成員,參加了當地舉行的一個小型學術交流會,等會議結束,他們與當地醫學院的研究人員告別時,已經是下午了。
出了醫學院的大門,天色稍微有些陰沉。
等季逸和幾名成員驅車回到酒店別墅時,海風已經肆虐的翻
26.第二十六章(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