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
看到號碼的那一瞬間,稍稍雪後初霽的心情頓時又陰霾下來。
聶毅成在電話里說:「我在你公寓門口。」
南風只覺得呼吸不暢:「在就在唄。」
「......不打算讓我進去?」
&打算。」
「......」
電話里的聲音沉默了片刻,門鈴響了。
聶毅成說:「開門。」
南風覺得心裡有一根一直緊繃的弦就在這一刻突然斷開,她已經有些抑制不住想要摔電話的衝動,她竭盡全力抑制著翻滾的情緒,說:「聶毅成,你這樣特別沒勁。」
門鈴聲停下來,聶毅成察不可聞的嘆息,他的聲音就算沒有電話,只隔著一扇門,南風也能隱約聽見一絲半毫:「你這麼彆扭,不肯見我,無非是因為心裡還放不下,如果像你昨晚說的那樣,我離不離婚,有沒有來找你,你都不在意的話,現在對待我,就會像個普通朋友一樣,而不是閉門不見。」他頓了頓,篤定道:「南風,你心裡還有我......」
話說一半,對方突然掛斷了電話,聶毅成一愣,眼前的大門就從裡面猛的被推開。
南風站在門口,手裡死死的握著電話,臉色陰寒的看著他。
見她這樣,聶毅成反而有些手足無措:>
南風:「不是說我故意躲你麼?不是說我閉門不見麼?現在我見了,你還想怎麼著?」
她眸色寡淡如水,聲音也絲毫沒有起伏,可聶毅成卻敏銳的察覺出來,她在極力的克制著一些情緒。
他以為,她是因為他。
聶毅成向她靠近一步,想伸手摸一下她的臉,就像曾經那樣,給予撫慰,可南風卻乾脆的別過頭去,錯開了他的手指。
聶毅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南風再回過頭來時,眼神里已經譏誚如芒:「看來,你不只是想見我,還想了點別的事吧?」
聶毅成微微抿了一下唇,說:「我沒有.....>
南風嘴角掛著冷笑,連說出來的話都如斯殘忍:「你離婚,來找我,是為什麼?難道不是為了補上兩年前在香港沒打的那一>
聶毅成的心,在一瞬間就絞在了一起,擰巴著疼的他忍不住皺眉,他身影也冷了幾分,帶了慍怒:「別這麼說,你明知道......」
&道什麼?」南風居然笑了出來:「我只知道,沾你聶先生的榮光,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了大半年的第三者,這種體驗,刺激的很,我他媽的下輩子都忘不了。」
聶毅成表情頓時僵硬,一個字都說不說口。
南風最後說:「聶毅成,你以為離婚了,現在又像是負荊請罪一樣站在我門口,之前的事我就能前塵盡忘一筆勾銷?」她盯著他的眼睛,半點情面都不留:「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而且,我想要男人,脫了衣服往我床上爬的有的是,這一.炮,我幹嘛非得給你留著?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
聶毅成臉上血色全無,她這番話,像是淬了毒的利箭,一根根全部戳在心臟最柔軟的那個地方,鮮血四溢,他疼的快要停止呼吸。
他強忍著發顫的聲音全部被南風聽進耳中,他說:「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已經傷害過你一次,就絕對不可能還有第二次,你儘管對著我放狠話,要打要罵也隨你,我等著你消氣,只是,要我就此放開你,辦不到。」
南風只覺得快要管不住自己,再多一秒,就要把手機朝他臉上砸過去,她一句話都不想再跟他多說,反手就要關門。
聶毅成撐住門板,看她的目光已經帶著狼狽,語調更像是乞求:「南風......」
南風頭暈目眩,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傷害的、對不起的,從來只有一個人,不是我,是你前妻。」
撐在門上那雙手的力氣陡然散去,南風用力將門甩上。
她顧不得其他慌忙的跑回臥室,心跳越來越快,腿發軟,腳發虛,她幾乎是摔在了床頭櫃前面,手上哆嗦著拉開抽屜,乒桌球乓一陣亂翻,終於將幾個白色藥瓶翻了出來。
床頭柜上還放著半杯純淨水,南風嘴唇發白,手上顫抖著沒有一點力氣,她死死咬著牙,擰開了兩個藥瓶,
46.第四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