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安靜的有些詭異。
南風此時倒是沒想別的,只是把邵婉怡剛才那句『只要是齊小姐畫室的人畫出來的畫,一張都別想再掛上『黑澀幽墨』畫廊的展牆』的話在心裡琢磨了一會。
片刻的沉默過後,她輕輕笑了一聲,然後伸手端起了第一杯酒。
齊然在她身後,雙眼通紅,似乎快要哭出聲來:「南風!」
南風回頭對她笑了一下,一揚手,一整杯酒就灌進了喉嚨里。
周圍響起了『嘶嘶』的抽氣聲。
就連王斌和邵婉怡都愣了一下。
南風放下杯子,繼而端起了第二杯。
整個口腔都有些微微麻木鈍感,剛才那杯酒一直順著食道湧進胃裡,火燒火燎的疼。
她安靜的垂眸,將酒杯拿到唇邊。
可剛張開嘴,就沒有喝倒嘴裡,她拿著杯子的手腕就被人牢牢攥住。
她微微睜開雙眼,就看見季逸一隻手插在西褲口袋,另一隻手覆在她的腕間,頭頂的水晶燈光華奪目,明亮的燈影投射在他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像是深海中的星星。
他的手心溫熱,覆在他掌心下的那塊皮膚,漸漸燃起了溫度。
南風平靜的與他對視了幾秒,沒有說話。
季逸拿下她手裡的酒杯,握在手中,平靜的對王斌說:「剛才那個交易,王總覺得很公平?」
王斌呆若木雞的看著他,回過神來之後臉上騰起尷尬的神色:「季院長,一場誤會,剛才、剛才不過是小怡和秦小姐開的一個玩笑。」
&笑?」季逸的視線掃過南風微微染起紅暈的臉頰,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我看不像。」
邵婉怡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會有人替南風出頭,更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季逸,但是剛才的話已經放在那了,眼下這種情形,進退兩難,她索性把心一橫,硬著頭皮對季逸說:「的確,剛才是『黑澀幽墨』和齊小姐畫室之間一場公平合理的交易,只不過秦大師素來喜歡為朋友兩肋插刀,而且這前三杯酒既然已經開了頭,說什麼都不能就這麼算了!」
季逸淡淡看她一眼,沒有說話,卻又將視線轉向南風:「你怎麼說?」
這是他們近半個月未見之後,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南風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他兩秒,默不作聲。
那眼神,季逸讀的通透。
就在這時,南風伸手,又端起了眼前的一隻酒杯,可端著的杯子剛剛拿離了桌面不到一寸,又被人按住了手腕。
杯底『嗒』的一聲觸到桌面,南風心裡忽然一動,就見季逸已經將一隻拿在手裡的酒杯送到了嘴邊。
她還保持著手握酒杯放在桌上的動作,他一手輕輕壓在她的手腕上,另一隻手把著嘴邊的酒杯,南風忍不住皺眉,季逸微仰著頭,那隻酒杯中清澈透明的液體越來越少,直到最後,全部被他灌進了喉嚨里。
他平靜的放下杯子,輕輕將南風的手格開,又端起了第三杯酒。
南風后背緊繃,皺著眉看他再次喝下了第三杯酒。
四周的人都噤若寒蟬,一時間,仿佛針落有聲。
季逸放下杯子,只是微微調整一了下呼吸,對王斌說:「這樣夠了嗎,王總?」
王斌早已經面無血色,只能連連點頭:「當然、當然!」
季逸沒有回應,一把將身邊的人攬到懷中,轉身就要離開,他力氣極大,南風的肩膀猝不及防的撞在他胸口,生疼,但她忍著沒出一點聲音。
邵婉怡此時卻如夢初醒,聲音尖利的喊道:「還沒完呢!剛才她打我那一巴掌怎麼算!」
季逸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人,沉靜的說:「她打的沒錯。」
南風忽然抬起頭看他,眼光微盪。
邵婉怡冷笑,說:「既然這樣,那從今以後>
季逸不耐煩的打斷她:「那不是她的事,你和我說不著。」
邵婉怡被他噎的不輕,還想詭辯,卻被一旁的王斌狠聲喝住:「夠了!」
季逸滾燙的手心貼在南風毫無遮蓋的肩頭,她似乎感覺肩上的那隻手又稍稍用了些力氣,季逸清淡的嗓音就又從她頭頂飄下來:「既然這樣,王總別忘了通知印刷廠,將
55.第五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