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外的事情,誰做了誰便是畜生,他們也就差賭咒發毒誓了。
溫言寬慰了幾句後,高進離開了這燒磚場,眼下河口堡的建設都已經起來了,他能做的也就是查漏補缺,然後等著木蘭回來,還有范秀安的消息。
……
神木縣東三十里,是一處繁華的小鎮,這小鎮之所以繁華,便是因為這鎮上有大豪鄭氏,家裡童僕過千,給鄭家種田的佃戶差不多占了鎮上的一半人家。
鎮上的產業大半也都是鄭家的,即便是寒冬臘月,這鄭家開的酒肆仍舊熱鬧無比。
男裝打扮的木蘭,進了那鄭家酒肆時,原本正自喝酒說笑的閒漢們都是忍不住看過來,實在是木蘭雖做男裝打扮,可她又不是長得五大三粗的那種醜女,只需仔細看便知道她是女子。
有幾個輕浮的閒漢,本待要撩撥幾句,可是叫木蘭那冰冷的眼神一掃,就被嚇到了,更何況木蘭身後還有好幾個阿弟跟隨,更是叫酒肆里的眾人不敢造次。
「掌柜的,打兩壺燒刀子,咱們的馬放你這兒,好生餵起來,小菜你看著上。」
木蘭大馬金刀地坐在了空著的桌上,然後一錠碎銀扔道了櫃檯上,那原本還半眯著眼的掌柜看到那足有半兩多的碎銀,立馬麻溜地從櫃檯里出來了,然後吆喝起夥計來,「還杵在那做什麼,趕緊招待貴客!」
這鄭家鎮,木蘭來過好幾回,不過那時候她都是跟著阿大來的,那掌柜的到了跟前,方才認出木蘭來,於是堆著笑臉道,「原來是魏姑娘,您可是好久沒來了,怎麼這趟魏爺沒來?」
高進雖然闖出了高閻羅的名號,可是河口堡易主,高家商隊遭了毒手的消息並未傳開,這掌柜的過往和魏連海也有幾分香火交情在,他許久不見魏連海,也是有些奇怪。
「我阿大不在了。」
「哎,您看我……魏姑娘您可千萬別……」
掌柜的怎麼也沒想到,魏連海那種有九條命的老江湖居然就這麼沒了,一時間他頗為尷尬地杵在那裡,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阿大他們是在塞外遭了馬賊毒手,這仇我家少爺已經報了。」
聽著木蘭的話,掌柜的更加驚訝,敢情那高家商隊老一輩都折在了塞外,這時候他猛地想起前段時間那從古北寨來的客商傳的那位高爺高閻羅的名號,不由道,「那位高閻羅是你家少爺?」
「正是我家少爺,不過如今該稱老爺了。」
木蘭在那兒答道,她和掌柜的說這番話倒也不是全無目的,而是那位和阿大有舊的鄭瘸子是個酒鬼,但凡有幾個閒錢便會來這酒肆里買醉,她若是貿然上門,難免尷尬,倒不如借這位掌柜之口好叫這鄭瘸子提前有個準備。
「我家老爺如今已是河口堡的百戶,這趟我過來,是來尋訪阿大他們的故舊……」
掌柜聽得唏噓不已,高家商隊雖然規模不大,可在這神木堡里還是有些名聲的,那高大蟲為人慷慨大方,任誰見了都是要挑拇指稱一聲好漢的,只是沒想到居然也折在了塞外那些馬賊手裡。
想到當年高家商隊在酒肆里動輒豪飲的場面,掌柜的也不由追憶起來,眼眶微紅了些,說起來那高大蟲也是曾經有恩於他,只是人家未必記掛在心上,而他卻也沒了報恩的機會。
在酒肆里吃過飯食後,木蘭也沒急著去尋那鄭瘸子,老爺日後要大用火炮,這炮手自然不可能只得一個鄭瘸子,雖說阿大說過這鄭瘸子當年乃是有名的炮手,可畢竟瘸了條腿,又這麼多年過去了,天知道他還剩下幾分本事,所以木蘭自是要另外再尋幾個炮手拐回河口堡去。
「木蘭姐,這鄭家鎮還有別的炮手?」
跟著木蘭出來的沈光忍不住問道,這趟木蘭姐出來拐人,二哥放心不下,自是派了沈光和另外幾個夥伴隨行保護,只是年紀最小的沈光倒是成了領頭的。
「你莫小看這鄭家鎮,那鄭老太爺當年也是做到過指揮使的,這鄭家如今是神木堡下面最大的豪強,可不只是因為這層關係。」
出了酒肆後,木蘭見沈光他們都頗為疑惑,便為他們解釋起來,原來這鄭家除了官面上有人,黑白兩道通吃且不說,最關鍵的便是鄭家的私兵可不少,而且不少都是當年參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