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自願,或許是被迫,或許僅僅是為了足餉,無論是為了什麼,朱翊鈞都感謝墩台遠侯對大明的貢獻。
明明是欺騙、是謊言、是不遵守契約,卻反而怪投保的人,輕信了那些不切實際的許諾。
豈曰無名?河山即名。
朱翊鈞看到王國光的奏疏就是眼前一黑,果然,他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王國光最先想到的作用,就是聚斂,大量聚斂白銀,讓白銀流動起來,而不是埋在豬圈裡。
萬曆十年寒冬臘月,朱翊鈞這個皇帝再次活躍了起來,他出現在大興縣南海子,那是墩台遠侯家眷的安置地方,大明墩台遠侯常年編制只有三千人。
在毛呢廠朱翊鈞見到了許多的工匠,這些不是刻意安排,都是朱翊鈞從毛呢廠的黃冊里,隨機點到的,在接見之前,連馮保都不知道陛下究竟要見誰,每到這一天,王崇古總是汗流浹背,因為這是在過關。
王崇古成為蒸汽機的水火神的一面,不是沒有民意基礎的。
匠人們面聖其實很少提什麼意見,除非是賭坊這種爛事,工場裡的大把頭、代辦、會辦在廠里開設賭場這種真的忍無可忍。
這次的事故,超過了七十餘名窯工死在了井下,一下子讓門頭溝煤礦,成了御史們口誅筆伐的對象,言必稱祖宗震怒才如此警示之類的話,御史們還是堅持要求工部關閉煤窯,將煤鋼產業向下轉移,不要在京師燒煤煉鐵了,煤煙搞得所有人都灰頭土臉。
官廠團造,給了匠人織娘們安穩生活,官廠開工過年都會開工銀和過年銀,王崇古自己那份分紅變成了匠人分紅,甚至提供了學堂讓孩子們上學的王崇古,在工匠們的眼裡,王崇古那就是活菩薩,比青天大老爺還青天。
申時行的本意當然是好的。
而王國光對這件事非常積極,因為在王國光的眼裡,這東西其實就是一個變種的錢莊。
海貿保險的健康有序,有利於推動海貿的蓬勃發展。
「已經安撫,一人十七銀撫恤。」王崇古趕忙俯首說道。
以往突水的事故,都是有預兆的,掛水、掛紅、水叫、陰冷。
其他問題,皇帝問,匠人們一般只會回答都挺好。
「家眷是否安撫?屍體要盡力尋找,就在這個礦口立個碑吧,把他們的名字寫上,警鐘長鳴。」朱翊鈞站在出事的礦洞之前,對著王崇古交代著善後事宜。
十七銀買條命,他王崇古看起來有點像血腥的劊子手,但要知道,在西山煤局成立之前,窯工們死了也就死了,沒人會撫恤,下井,是生死有命。
王崇古陪同皇帝視察了毛呢廠後,又視察了西山煤局。
「保險就是保險,談收益就是騙人。」朱翊鈞對保險下了批註,算是對保險這個行業做出了一個最低線的規範,保險是保險,理財是理財,但凡是混為一談,就是在欺詐。
金融是商品經濟發展到一段時間裡的必然產物,銀行、交易行和保險等等,都是金融機構的一種,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收租,朱翊鈞很反感收租,他更喜歡生產,傾向上,他更傾向於更多的商品。
也正是因為普遍的誠信缺失,才最終促使了申時行請命朝廷,由朝廷組織海運的保險業,掃清現在松江地面的牛鬼蛇神,整頓不正之風,讓保險這個行業為大明的海貿大事,保駕護航,促進商貿。
西山煤局是大明煤鋼聯營工業集大成之地,絕不可能因為御史言官的口誅筆伐就停下。
投機,很容易陷入更多貨幣的圈套之中,尤其是小農經濟向商品經濟蛻變的時候,只是非常危險的。
這四種經驗,已經幫助西山煤局避免了十數次的透水事故,可這次的透水,是毫無預兆的。
錢莊,是經營保管金銀、收付利息、發放貸款,從民間大量吸收白銀,囤積在『保險』之中,利用這些白銀進行投資,得到投資回報的同時,保險業本身就是盈利的,而且沒有擠兌的風險。
面對御史們的責難,工部尚書汪道昆避而不談,只會迴避,的確煤煙的問題,尤其是在冬季的時候,已經成為了困擾,生產規模的不斷擴大也讓整個京師在冬天處於霾災之中,但,大明京畿兩百七十萬人丁需要煤炭,需
第五百二十五章 第一次技術進步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