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連一個傭奴都養不起,漢王謀叛的時候,夏原吉就力主親征,防止出現意外,畢竟也是叔叔打侄子。
張居正的生活是十分奢靡的,全楚會館一年基礎花銷就1000兩,可是張居正是國朝首輔,是帝師。
科道言官什麼身份,什麼貢獻,居然也是如此的奢靡!
「陛下,籌建西山煤局,最近還要出事。」張居正給小皇帝打了個預防針,告訴陛下,這件事絕對不是這麼輕易就結束的。
朱翊鈞頗為平靜的說道:「那就來吧。」
「大司寇,沒有恭順之心啊。」朱翊鈞對著王崇古說道。
「臣惶恐。」王崇古人都傻了,自己怎麼就沒有恭順之心了?這幹活乾的好好的,剖開肚子自己就是沒有偷工減料,怎麼就被打上了沒有恭順之心的標籤。
朱翊鈞看著工地上人來人往,無奈的說道:「大司寇,明明聽懂了朕的話,填坑,就是故意為難科道言官,可是大司寇沒有為難他們,這年前居然就結束工期了,就應該挖開了填,填滿了挖,挖開了填,如此循環往復,這些科道言官吃盡了苦頭,下次說話,就知道踐履之實,認真調查之後再言語了。」
「糾正朝中高談闊論,平時袖手談心性的風尚,比佛塔的工期更加重要。」
王崇古完全明白了,為了趕工期,他安排了不少民夫一起幹活,這些個科道言官,大多數都在偷懶,幹活的還是民夫,他只想把佛塔趕緊修好,而陛下更在意風力輿論。
「就幹這幾天活,他們就能罵幾十年,若是讓他們干幾個月的活兒,豈不是要罵幾輩子?」王崇古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干幾天活,就能罵幾十年,王崇古這話是基於踐履之實的說法,流放大員到邊方,哪怕是後來寬宥其家眷,其家眷回鄉之後,就開始寫小作文,而且一寫就是幾十年。
王崇古身上的罵名已經夠多了,就沒有太過於苛責。
「就先挖個十次吧,填好了就讓他們挖,如此反覆十次,朕說的,不滿意科臣乾的活兒,偷奸耍滑,就這麼定了。」朱翊鈞見王崇古不肯擔這個罵名,就親自來了。
「大明國法誣告反坐,既然他們說大司寇偷工減料,朕也能說他們偷奸耍滑,這不過分吧,也就是挖開十次,再回填十次,朕又不是不給他們吃飯。」
他年紀小,德涼幼沖。
「臣遵旨。」王崇古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看向幹活的言官們,滿是同情,陛下這眼睛珠子一轉,就是個折磨人的餿主意,而且理由非常充分,偷奸耍滑。
「走了。」朱翊鈞背著手離開了佛塔工地。
「恭送陛下。」張居正和王崇古再次恭敬行禮。
「元輔啊,定要好生勸諫陛下仁善,大明臣工,都仰賴元輔先生了。」王崇古看著小皇帝的背影,這哪裡是孩子,分明就是個怪物。
「我一個人也有些獨木難支,讓大司寇入閣,大司寇死活不肯。」張居正的語氣裡帶著濃烈的感慨。
「這事還是得先生來,先生是帝師。」王崇古很難想像,陛下親政後,這幫科臣會遭遇怎樣的劫難。
是夜,天空飄揚著三日的鵝毛大雪終於是停了,天空終於放晴,久違的明月,在天宮高懸,給大地撒上了一片銀白,京師內外銀裝素裹,大雪紛飛的日子裡,人們很少出門,這街上便愈發冷清,譙樓里的更夫們,仍然在大街小巷裡敲著鑼和梆子,吆喝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走水了!走水了!」一聲暴喝,更夫聞言面色大變,看向了西北方向,開始不停的敲鑼,告訴人們走水了。
大明每年過年放煙火都是謹慎謹慎再謹慎,因為京師全都是木製結構,只要有火燒起來,都是成片成片,更夫們敲鑼打鼓,就是提醒所有人趕緊離開房舍,一起出來救火,防止燒到自己家來。
譙樓瞭望到了火情,立刻開始出動,向著火場而去,火場的位置位於煤市口。
大明京城,內城和外城一共有兩個煤市口,一個在西直門,一個在廣寧門內,燒起來的是最大的廣寧門內的煤市口。
由抬柴夫從京西門頭溝煤窯運進城裡的煤炭,有相當大的一部分在此堆放銷售,因此得名,而溝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