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調去了北城。
……
李正、蕭宗顯、盧象升的援軍,已經跟滿清營寨接近。
但很難進攻,全是一圈一圈的壕溝和土牆。
這並非多爾袞學乖了,一板一眼打呆仗,而是滿清歷來如此。黃台吉特別喜歡這樣搞,一旦覺得無法迅速破城,就把自己的營寨修得固若金湯,許多時候反而變成大明援軍去攻他的寨子,把攻城戰打成對付援軍的守營戰。
付出上百傷亡之後,李正果斷停止進攻,說道:「不能這樣硬攻,否則必然死傷慘重,而且還不一定攻得下來。」
盧象升說道:「偌大的蓋州城,區區兩個月時間,韃子不可能處處都挖了壕溝、壘了土牆。就算如此,敵軍正在猛攻城池,也不可能處處設防。」
蕭宗顯分析道:「我軍已在北邊攻擊敵營,北邊必然有重兵防守。城東是他們的撤軍通道之一,也是肯定有重兵的。去城南用處不大,無非渡河進城,幫著小胡守城而已。城西如何?」
李正說道:「韃子為了防備我們從海上來援,在城西沿海沿海修築了許多炮台。恐怕也有重兵把守!」
盧象升搖頭說:「海船只能到大清河的河口,再往裡面航行就得擱淺。清軍修築炮彈,是防止我們用小船,從大清河運糧食進城。咱們也不走大清河,而是在大清河以北登陸。見到壕溝土牆就去占,把韃子的沿河炮台也占了,那裡絕對防不住兩萬多人進攻!」
「但是我們繞過去,就不能堵住韃子退路,」蕭宗顯說道,「韃子只要傷亡不太慘重,是可以從容撤退的。」
李正支持盧象升的建議,說道:「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此戰不是為了全殲韃子,只要守住蓋州就是咱們贏了。而且,韃子兵敗即便想走,也總得留下點什麼。不把咱們餵飽,韃子大軍走得掉嗎?」
留下的當然是斷後部隊,大軍想要撤離必須這樣做。
李正屬於援軍主帥,他既然拍板,那就得執行。
從海上繞一圈往北,紮營好幾天的援軍,死傷百餘人就又走了,他們要重新從海上繞。
「殿下,敵軍撤了,要不要追擊?」蘇克薩哈問道。
多爾袞搖頭:「不追,專心攻城。北邊的敵軍,肯定是攻不進來,佯裝撤兵引誘我們追擊。」
……
城北的戰鬥,主要由兩藍旗和鑲紅旗負責,剩下的八旗部隊進攻城東和城西。
這裡打得最激烈,死傷也最慘重。
努爾哈赤的外孫、豪格的心腹遏必隆說:「王爺,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東西兩邊打得熱鬧,其實沒死多少人,只有咱們這邊戰事兇險。滿達海曉得利害,一直不怎麼出力,只有咱們兩藍旗的勇士在拼命廝殺啊。這是多爾袞在借南蠻之手,故意削弱兩藍旗的實力!」
豪格擺手道:「既然上了戰場,就該用上全力,不要扯上八旗內部恩怨。」
遏必隆急道:「咱們在用全力,可鑲紅旗的滿達海,跟咱們進攻同一面城牆,鑲紅旗的士卒用全力了嗎?硬仗都是兩藍旗在打!」
「休要胡言,」豪格呵斥道,「你這廝就是心思太雜,打仗也不好好打。都什麼時候了?南蠻子在遼東有三座城,今天不出力把蓋州攻下,過幾年咱們連盛京都保不住!」
遏必隆欲言又止,只能默默退開。
退到兄弟身邊,超哈爾說道:「十六弟,你知道王爺是啥脾氣,再怎麼勸都是沒用的。」
遏必隆嘆息道:「十三哥,話雖如此說,但……兩藍旗經不起這樣打啊。」
按照原有的歷史軌跡,超哈爾應該圍攻錦州時戰死,但現在還獲得好好的。他跟遏必隆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遏必隆是努爾哈赤的外孫,超哈爾的母親則另有其人。
兩人的爹很會生,一共生了十六個兒子,而且為滿清戰死好幾個。
遏必隆的腰刀很出名,一直到清末都還在。塞尚阿作為欽差征討太平天國,咸豐就賜下遏必隆腰刀壯行,刀把繫著的牙牌刻有「神鋒握勝」四字。乾隆派遣傅恆平定金川,也是御賜這把刀出征。
就在兄弟倆竊竊私語時,滿達海的鑲紅旗士卒,被多爾袞勒令加緊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