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府,後宅。
費如蘭喜滋滋出來迎接:「拜見四叔,見過妹妹。」
「哈哈,不必多禮,」費映珙笑道,「幾年不見,蘭兒都做總兵夫人了。」
費如蘭說道:「內子那個總兵做不得數。」
「見過蘭姐姐。」費如惠抱拳說。
雖是堂姐妹,其實只見過一次,費老爺子不接受費如惠。
費如蘭見她婦人打扮,於是問道:「妹夫沒來嗎?」
費如惠回答:「他在家裡忙事情。」
忙啥事情?
當然是管理土匪窩。
費映珙見院裡只有惜月一個丫鬟,費如蘭還要幫著端茶倒水,不由說道:「你這裡怪冷清的,怎不多養一些奴僕?」
費如蘭笑答:「外子已經廢奴,自家怎好違背?院裡雇了六個傭工呢,也不少了。」
「原來如此,」費映珙純屬打探消息,轉開話題問,「可有大哥的消息?」
費如蘭說道:「父親現為湖州府同知。」
費映珙笑道:「升官倒是快。」
一家人飲茶閒聊,直至傍晚,趙瀚終於回來,費如鶴和費純也來了。
擺上飯菜,趙瀚舉杯道:「我敬四叔一杯!」
「好說。」費映珙暢快大笑。
費如鶴也舉杯敬酒道:「我與費純離家,本欲尋四叔,沒想到卻把瀚哥兒找見了,還闖出恁大一番局面。」
「你要是尋見我,怕是如今還在做土匪。」費映珙感慨道。
趙瀚只是微笑,並不主動提起,他已經猜到費映珙是來幹啥的。
推杯換盞好一陣,費映珙終於忍不住:「唉,我一直沒想著造反,隔壁突然就冒出個掃地王。東邊是你,西邊是掃地王,我夾在中間難受得很。」
趙瀚笑著說:「只要不打仗,沒誰會盯著四叔的地盤。」
費映珙的地盤,位於連綿群山之中,又偏又窮確實沒啥意思。
但在軍事上卻非常重要,一旦占據天河鎮,趙瀚就能輕鬆防備西邊之敵。若非費映珙盤踞在那裡,趙瀚早就出兵拿下了,因為那本就是廬陵縣的轄地。
那個掃地王也很有意思,趙瀚若是向北擴張,掃地王的地盤就徹底被趙瀚保護起來。官兵只有消滅了趙瀚,才能去征討掃地王,又或者是湖廣派兵來打掃地王。
見趙瀚始終不敞開了說,費映珙只好自己提出:「我來你這裡做事怎樣?」
「好啊,歡迎之至。」趙瀚笑道。
「有什麼要求?」費映珙問道。
趙瀚明確說道:「第一,必須分田,包括四叔在內,每人最多保留二十畝。當然,四叔那邊山地多,可酌情多留幾畝。第二,四叔若想從軍,必須解散自己的部隊,打散了編入大同子弟兵。第三,四叔只能做哨官,暫領九十多人,而且不得駐紮於天河鎮。」
費映珙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忍不住有些憤懣。
他是帶著地盤和部隊,前來投靠趙瀚的,趙瀚卻要將他吞併消化。
這也就罷了,給個高級軍職也可,誰知竟然只讓他做哨官,麾下士卒連一百個都不到。
趙瀚解釋說:「在我手下做事,只有兩種情況。一是從中低層做起;二是自己開創局面。比如古劍山,一來就是水軍統領,因為我手下沒有水軍,全靠他自己組建訓練。還有田有年,一來就是兵器所主事,兵器所也得他來建成。便是李邦華,也是先出面組建糧行,做出了政績才高升的。」
「行,我做哨官。」費映珙無奈答應,他相信以自己的才幹,再加上費家的關係,打幾仗就能升上去。
趙瀚大笑道:「歡迎四叔入伙,來,大家滿飲此杯!」
眾人舉杯痛飲。
趙瀚又對費如惠說:「姐姐若願做事,可加入宣教團,在我這裡女人也能做官。」
「那敢情好。」費如惠高興道。
又扯了一通,費如蘭突然說:「如何年紀也不小了,我物色了一年,算是找到個合適的人家。」
「哪裡人?」趙瀚問道。
費如蘭說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