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大哥,豈是一句話就能抹了去?」
葉老六也忙幫腔,「沒錯,有一就有二,能對堯哥兒媳婦出手自然就能害了庭哥兒和輝哥兒,這險冒不得。」
葉老五看這情形,只好朝他大哥葉明恂無奈地聳聳肩,二房和六房倒向了葉旭堯,他也不能唱反調不是?畢竟這侄子可是襲了爵的,「爹,二哥與六弟說得沒錯,不以規矩不成方圓,凱哥兒絕不能輕饒。」
「五弟,你!」葉明恂氣極,明明說好會站在他這一邊,這突然臨時反水算什麼一回事。
葉老五把這大哥的不滿當成了耳邊風,反正他大哥從來都是爛泥扶不上牆,要不是祖蔭,他這大哥能憑本事混到一品官?這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葉旭堯這才朝葉老侯爺拱了拱手,「還請祖父定奪。」
葉老侯爺的神色十分的嚴肅,其實他昨天與這嫡長孫商量了半天,就是如何處治葉旭凱,顯然他們沒能達成一致意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葉旭凱是動了歪心思的,可他這把年紀了,子孫不多,也不大捨得真棄了葉旭凱不要。
今天這嫡長孫把幾房叔父都找來了,很明顯他是漸漸占有了更多話語權,他嘆了口氣,「我老了,這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擺擺手制止長子再辯解,目光看向葉旭凱,「凱哥兒,本來以為你到了莊子去就真的學會反省,尊兄愛弟,可你們到底還是沒學會,祖父對你相當失望……」
「祖父……」葉旭凱做出一副哭泣的樣子來。
可又怎能撼動得了在座的人?
他們都清楚,如果嫡庶亂了套,葉家的輝煌將都不在,況且林瓏又要生二胎,儘管傳說會是個閨女,但還沒生又有人誰敢肯定不會再生兒子?長房在嫡系這一脈上註定人丁興旺,他們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與他們過不去。
葉明恂又再喚了一聲,「爹?」
葉老侯爺看了眼臉色陰沉的嫡長孫,然後回頭嚴厲地看了眼不爭氣的嫡長子,「你別再喚爹了,喚多少爹也沒有用。葉旭凱要想不除族,就給我遠離京城,帶著他那不安好心的妻子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此生不許再踏進京城一步,要不然我就祠堂召告祖宗將他除族。」
葉旭凱聽到這裡,頓時傻眼了,祖父這不是在絕他的生路嗎?他把孫思琪的孩子給弄沒了還不能表他的忠心?
這個答案,葉旭堯是不大滿意的,只是對於祖父來說已經是挺艱難才能下的,畢竟人老了就想要兒孫滿堂,只要動的不是自己,自然就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他身為人夫、人父,對妻子和孩子們的安全就要負全責。
在與祖父又一次對視一眼後,他還是默許了這個決定,也罷,葉旭凱回不來京城,想要掀風起浪也將沒這機會,不中亦可接受。
葉老侯爺一連解決了這麼件頭痛的家事,精神不太濟,吩咐小廝念平扶他起來,他想要好好歇一下。
葉明恂看到父親這個樣子,也知道大勢已去,對於癱坐在地的庶子,看了一眼後就揚長而去了。葉旭凱不可能孝順他,將來也不能給他抬棺捧靈牌,這個庶子於他還有何意義?
再說沒了柏姨娘的吹枕頭風,他這兒子的心思也淡了下去。
葉旭堯在離去前低頭冷冷地看了眼這庶弟,「祖父仁厚,給你在外還置辦了一份田產,葉旭凱,如果我是你,這輩子我就安心的呆在外面直到死,你這輩子是鬥不過我的。」
無論是出身還是能力,他都能穩穩地壓在葉旭凱的頭上。
葉旭凱抬頭看了眼嫡兄那嚴厲的神色以及高大的身姿,第一次,他感覺到自己的無能為力以及太過於想當然,這嫡兄不是他能對抗的,他終於還是認命地垂下了頭。
不自量力這四個字怕就是在說他吧,虧他還做了這麼久的美夢。
這邊剛有決定,葉鍾氏那邊就知道個一清二楚,欣慰道,「總算是能過上幾天安生日子。」
林瓏對這決定自然也是大為滿意的,只要葉旭凱不能回京城,她也不想真鬧出人命來,摸了摸腹中的胎兒,她開始期待新生命的到來。
至於葉秦氏,在佛堂裡面轉了轉佛珠,揮手讓下人出去,她要再念一會和經文。
抬頭看著莊嚴的佛相,她擰緊手中的佛珠,這襄陽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