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倔強地道:「呃……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呃……夫君,我要……呃……見到她的屍體……」
哪怕燒成一堆,她也要見到她。
「我現在就傳話讓他們守著你娘的屍體,不讓權家的人動,你給我冷靜下來,這樣很傷身體,你知道嗎?」葉旭堯只能板著臉用嚴肅的聲音說話,惟有這樣她才能更重視自己,「如果你現在有個三長兩短,我們的兒子也活不成了,你是他娘,你得為他負責。」
林瓏睜大眼睛看他,手慢慢地撫上微疼的肚子,眼裡有著後怕,若不是丈夫的提醒,她都忘了自己還是個孕婦,已經不能讓親娘復活了,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腹中的胎兒。
「夫君,我……呃,肚子……難受……」她再度握緊丈夫的手貝齒咬緊嘴唇道。
葉旭堯也發現了,因為哭得太兇,現在妻子的身子越發抽搐得厲害,這完全不是她能控制的,只怕真傷及胎兒,遂眼裡一狠,豎起手刀往妻子的脖頸後面一敲,妻子軟綿綿地倒在他的懷裡。
「爺,大奶奶這?」素紋一直站在旁邊,看到自家男主子把女主子敲暈了,她頓時傻眼了。
葉旭堯抱著妻子下了羅漢床,「這樣她就能冷靜下來,趕緊去翻身衣裳來,她的衣裳都哭濕了。」
話音一落,他已抱著暈睡過去的妻子進了內室。
「是,爺。」
素紋應了一聲,忙去翻箱子找衣裳。
葉旭堯剛給妻子換好衣裳,匪石就拉著府醫在外侯著了,素紋剛請示,他就道:「讓他進來給大奶奶把把脈。」
素紋這才挑帘子出去讓這府醫到內室去,這會兒葉旭堯已經放下了帳幔遮住妻子的容顏,把那隻玉白小手拉到帳外,「診診脈,之前她情緒大變抽搐得厲害。」
府醫不敢怠慢,行了禮後就趕緊坐到了如霞搬進來的雕花圓凳上,不敢斜視,手指輕輕地按在脈膊上,認真地聽脈。
葉旭堯一直沒有走開,此刻一宿沒睡,他的眼睛漸有血絲。
正在這會兒,匆匆趕來連頭也沒梳好的葉鍾氏由繡緞扶著進來,人還沒到聲音先傳來,「堯哥兒,你媳婦這是怎麼一回事?如今可有大礙?」
葉旭堯朝素紋看了一眼,示意她守在這兒,自個兒長腿一跨出了去,正好把葉鍾氏堵在屏風外頭,「她沒事,只是累著睡過去罷了。」
「你也別瞞我,哭成那樣最傷身體,更何況她還懷著孩子,宣府醫過來沒有?」
「宣了,正在裡邊把脈。」
葉鍾氏看到兒子沒有瞞她,臉上的不悅這才淡了去,伸長脖子看了一眼,拉著兒子到外頭,低聲喝問,「到底出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你不知道我聽聞時都嚇得掉了三魂六魄,真怕你媳婦會把孩子哭沒了。」
葉旭堯表情冷峻地將權美環的死訊說了出來,這事兒瞞不住,再說他也沒想瞞。
葉鍾氏一聽就咬牙切齒,「我就知道與她有關,三番兩次都不讓女兒安生,就連死了也還要這樣,天底下就沒有這樣的娘,換成我,哪還會為這等人哭成那樣?你媳婦就是太實誠了。」
「她就這性子,真要恨權家那位,她做不到。」葉旭堯一針見血地道,「再不好那也是她娘,如今死者為大,娘還是嘴上留德吧。」
葉鍾氏聽到兒子這話,一臉悻然地道:「我也沒說她什麼,得了,你娘還不至於這麼不開眼。只是我沒有想到權家會這麼狠,居然把她往絕路上逼,哪怕她真該死,也不應這般死法。」
同為女人,她是看不上權美環的做派,但看到她這般死法,也還是略有心悸。
最後嘆息一聲,「那也怪不得權家,換成我,只怕也會想到犧牲她一個,保存權家女兒的名聲,好在你表弟最終退了親,與這權家攀親准沒好事。」
葉旭堯沒有再接話,這話題沒有討論的意義,「我今兒個早上就遞牌子請假不早朝了,她現在這個狀況,我還是放心不下。」
葉鍾氏拍拍兒子的肩膀,看到兒子滿眼血絲,她這親娘心疼得很,但也知道勸他不住,只能隨他去。
沒一會兒,府醫就轉了出來,給兩位主子行了禮後,這才道:「大奶奶的胎兒略有不穩,這會兒最好喝上幾劑安胎藥,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再不可熬夜了,那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