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
他是豪門大族培養出來的人,又跟了葉旭堯這麼多年,多多少少能學到一點他家主子的氣質,所以對這煙兒說話時,帶了幾許嚴肅威喝。
煙兒神情一怔,她有點怕眼前這個小廝,不敢再與林瓏瞎扯,硬著頭皮帶路,希望小姐聰明一回,看到計劃有變千萬別讓那群埋伏的人出手,她直覺這回很可能踢到鐵板。
綠姨娘看著走遠的煙兒與匪鑒,看到林瓏又坐加軟墊處,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瓏姐兒,我們真不過去看看?萬一真的傷及人命……」
「二娘,你給我放心好了,這花娘此刻並沒有半分受損,你且信我。」林瓏一臉淡定地道。
「這是怎麼一回事?那侍女說謊?」綠姨娘覺得那侍女不像說謊,只能說林瓏嫌棄那是一個花娘。
「怎麼一回事,我也不知道,等匪鑒回來不就一清二楚了?總之我跟你說,我們不過去就對了。」林瓏朝外面的車夫揚聲道:「起程回去吧。」
一路上,綠姨娘的談興不高。
林棟見狀,看向綠姨娘,「二娘,你不要心裡難過,她是她,你是你,再說我姐都要與襄陽侯府結親,與一花娘有往來,被人瞧去不像話。」
「棟弟這話雖不大中聽,倒也在情理當中。」林瓏道,瓜田李下的事情,只能自己多留意,不然真的惹來閒話,最後吃虧的還不是自己?當然她也覺得花娘很無辜,可他們是兩路人。「二娘,這世上有些人是可憐不了的。」
綠姨娘細思姐弟倆的話,覺得自己還是魯莽了,葉鍾氏因為曹周氏那一番子虛烏有的話都差點聽信,若是有心人將林瓏識得蘇州有名花魁娘子的事情傳揚出去,再傳到葉鍾氏的耳里,她光是想想,渾身就打了個冷顫。
這後是不用說都知道,這婚事必定會黃了,好人家的女兒是不會與名聲敗壞的女子來往,更何況是一妓子?此時她忙握住林瓏的手,「我又差點給你惹禍了,瓏姐兒,好在你與棟哥兒清醒,不然我是萬死難辭其咎……」
「二娘,怎麼說起這樣的傻話?什麼死不死的,不准說。」林瓏板著臉道,「我們一家人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沒錯,二娘。」林棟也點點頭。
綠姨娘這才覺得心裡好受不少,自己往後絕對不能再濫同情他人,萬一真惹禍上身,她大不了一死,萬一拖累了林瓏姐弟仨,那她就罪過了。
林瓏直到馬車要駛近葉家別院,匪鑒也還沒有回來回話,她倒也不太擔心,葉旭堯身邊的小廝一向機靈。
臨近朱紅色的大門,突然又有一人躥出來,林瓏的身子重重向前傾,好在她及時抓住車壁,這才沒有傷上加傷,林棟卻沒這麼好運,撞了一個大包,正由綠姨娘心疼地給揉著。
「這回又是誰?」林瓏幾乎咬牙切齒道,好不容易出一趟門,這接連兩次被攔馬車將她的好心情都磨完了。
坐在外面的侍女忙掀帘子,這回出現的人讓林瓏一愣。
「林姑娘。」曹大夫上前施禮道。
林瓏定定地看了他半晌,一向溫厚敦實的曹大夫此刻下巴滿是胡茬,與往日的形象差天共地,看來這兩日過得極差,不用別人說,她也知道是為了曹周氏。
思及眼前這男人曾經多次救過自家棟弟的生命,林瓏就做不到冷臉趕他走的動作,與綠姨娘和林棟打過招呼,她由侍女扶著下了馬車,站在了曹大夫的面前。
「林姑娘,我……」曹大夫沒想到她還會再見他,大喜過望,正想道明來意。
「曹大夫,這事我真的幫不了你。」林瓏不待他說完,即出言打斷,「你也知道,你娘做出的事情是人神共憤,我沒那麼大度由得她毀我閨譽,不然死的人就會是我。」
「林姑娘,我娘她真知錯了,不該拿著一張庚帖來胡亂說話,你就大人有大量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曹大夫哀求道。
這事一出,他和他爹都無心出診,藥鋪這兩天也關門,父子二人都急忙奔走,找相熟的稍有權力的患者幫忙,希望能將曹周氏弄出來。初時人家還拍胸口說絕無問題,只須不到半日就能出來,哪知道後來卻是變卦說無能為力,撫台大人親自下的命令,沒有路子可走。
一連幾人都是這麼說,曹大夫沒有力法之下只好來求林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