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到這裡讓人不自覺的一哆嗦,顧思年帶著一絲慶幸的自言自語道:
「得虧你是個隱匿身份的私生子啊,逃過一劫。
不然老子落地就成了無頭鬼~」
「哎,疼疼疼!」
「疼啊!」
那不甘的怨魂又開始衝擊著顧思年的神經,頭痛欲裂。
「得得得!」
顧思年在心中連連應喝:
「報仇報仇。
小爺我豁出去了,盡力而為,幫你討個公道還不行嗎!」
那道冤魂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媽呀,還真要報仇。」
顧思年愁眉苦臉的托著下巴,半靠在泥牆邊,腳下還有些許散落的枯草,跟自己以前租的單身小公寓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來回打量一圈周圍的環境,顧思年就氣餒的嘟囔了一句:
「老子自己還是個囚犯呢,在這個鬼地方怎麼報仇?
好歹得先出了這座牢房吧,換個正常人的身份?」
堂堂王爺的血海深仇,怎麼著也得去京城找申冤的門路吧?難不成指望坐在囚牢裡就平復這天大的冤情?
想著想著顧思年直接坐了起來,自顧自的呢喃道:
「怎麼才能擺脫囚犯的身份呢?
難啊……」
……
「砰!」
「兀那賊配軍在哪裡?給老子提出來!」
「呦,在這,睡得倒挺香,帶走!」
第二天一早,睡夢中的顧思年只感覺在一陣嘈雜聲中被驚醒,隨即就有幾人蠻橫的把自己從稻草堆里拖了起來,一路直奔外去。
「幹什麼!」
「你們幹什麼!」
「砰!」
迷迷糊糊的顧思年下意識的喊了幾聲,然後就有一拳頭砸在了自己的臉上。
「嗤~」
「閉嘴!亂叫什麼!」
這一拳頭讓顧思年的腦袋一陣眩暈,只覺得腮幫子都要腫起來了。
娘嘞,自己從小到大也沒挨過這樣的拳頭。
等顧思年徹底清醒的時候,自己又被五花大綁,壓在了昨天差點挨殺威棒的木板床上。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個滿臉鬍渣,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嘴角還掛著一抹陰險的笑容。
昨天和顧思年碰過面的一名獄卒正陪著笑站在旁邊,壓低著聲音道:
「王差頭,此人是吳差頭讓照看著的,這……」
「閉嘴!」
鬍渣男皺著眉頭說道:「沒你的事,老子才是這牢房的正差頭,他一個副差頭難道還想隻手遮天不成?
我怎麼說,你們怎麼做就行,出了事他也找不到你們。」
被警告了一通的獄卒再也不敢吭聲,老實巴交的站在一旁,還朝著顧思年投來了一道同情的目光。
顧思年心頭咯噔一下,合著來了一個更大的官,聽語氣似乎與昨天放自己一馬的吳差頭有過節。
可自己口袋裡沒半個銅板能送給他了。
完蛋了~
「小子,昨天逃了一頓殺威棒,讓你多活了一夜,舒坦嗎?」
鬍子拉閘的王差頭冷笑道:
「今天落到我手裡,有你好受的了~
待會兒三十殺威棒,定教你渾身開花!」
「大,大人,小的可沒得罪您啊。」
顧思年苦著臉,低三下四的說道:
「若是小人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大人儘管說,我改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