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只管作詩,眾人一起評價即可。」
塵洛熙好像看熱鬧不嫌事大,比太子還來勁,手一直在那兒招。
「可以。」
鍾修欣然同意,微微伸手:
「顧將軍,剛剛鍾某已然作詩一首,是不是該您了?」
顧思年緩緩起身,負手而立,在宴席中央站定,抬頭剛好看到了對面那棵柳樹,張口便來:
碧玉妝成一樹高,
萬條垂下綠絲絛。
不知細葉誰裁出,
二月春風似剪刀。
「好詩~」
太子殿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一句二月春風似剪刀既點出了春景、又引出了柳樹萬千姿態,甚好啊。
顧兄出口成章,當真讓本太子刮目相看。」
「殿下過獎了。」
顧思年笑道:「恰好剛剛入府時見到殿下在修剪柳樹,一首詠柳,為大家助興!」
剛剛那些有意挑釁的公子哥們變得啞火,貌似顧思年這一首確實不錯。
太子府詹事鄢軒甫抄著手一言不發,始終用一種深邃的目光端詳顧思年,就像是要把他看個透。
鍾修的表情略顯僵硬,但還是中氣十足的喝道:
「殿下,鍾某請再作詩一首!」
一人一詩罷了,鍾大公子可不會現在就心生退意。
「自然可以,來!」
場面越發熱鬧起來。
「呼~」
鍾修吐出一口濁氣,一句一頓:
春風拂面柳絲長,
綠水青山映日光。
燕子歸來尋舊壘,
桃花開處滿庭芳。
田間麥浪千層綠,
陌上花紅萬點香。
欲問春光何處好,
人間美景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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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此詩甚好!」
「鍾兄果然是書香門第,出手便是不凡!」
「好詩啊!」
話音剛落喝彩聲便響了起來,鍾修這一首詩算是拿出了壓箱底的本事,比自己剛剛那首好出許多,在他們看來足夠與顧思年一較高下。
一時間場中都在為鍾修喝彩,鍾修要是贏了,那他們這幫京城公子哥不是也有面子?
「彩!」
塵洛昭同樣鼓掌道:
「有柳樹綠景、有桃花鮮紅、還有金黃麥浪,不僅有春意,還有象徵豐收之意。
動靜結合、渾然天成!
哈哈哈,好!」
鍾修總算是露出了笑容,拱手作揖:
「顧公子,獻醜了~」
他的臉上帶著一抹勝券在握的微笑,窮鄉僻壤之地的土包子還能有多大本事?
大家都看向了顧思年,言下之意就是你接著作詩還是認輸?
顧思年抬頭張望,這兒瞧瞧那兒瞅瞅,最後說了一句:
「殿下,做詞可否?」
「自然可以,顧兄請便!」
顧思年緩慢踱步,娓娓道來: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
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台路。」
兩句一出口,全場都安靜了下來,鍾修的表情開始僵硬。
原本躺在椅子上的三皇子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用一種興致極高的語氣說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