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轟隆隆~」
從戰場上撤下來的藍底銀熊旗快馬加鞭,一路直奔朔風城下,陣型談不上雜亂無章,但也頗為狼狽。
因為涼軍並未放他們輕鬆離去,左右騎軍各出動了部分兵馬一路追殺,愣是追了好幾十里地。
燕軍摸不清他們的底細不敢還擊,只能一路打一路跑,再加上連日趕路,精疲力盡,大軍狼狽不堪。
這些精銳騎兵們憋了一肚子火,氣勢洶洶地追擊涼軍結果栽了個跟頭,被人攆了一路。
嘴唇乾裂的申屠瀚時不時地扭頭回望,面色略顯驚慌,剛剛鳳字營離他就只有咫尺之遙,差點就殺到眼前。
「殿下,可以緩緩了。」
察罕八都魯策馬趕來:
「末將去後面探過了,已不見一兵一卒,此地離朔風城沒多遠了,涼軍不會追上來的。」
「那就好~」
「吁~」
「停馬,原地休整!」
「吁~」
疾馳了許久的騎兵陸陸續續地停了下來,三三兩兩的癱坐在地休整,還有一部分斥候外出警戒。
「讓殿下受驚了,是末將無能。」
察罕八都魯將一隻水囊遞給了申屠瀚,神態極為恭敬,是舅舅沒錯,但只要上了戰場,皇子就是皇子,日後還可能是大燕的皇。
「不是將軍的錯,是我輕敵了。」
「咕嚕~」
申屠瀚猛灌了幾口水,陰沉著臉道:
「這個顧思年,確實比想像中要陰險狡猾的多,且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簡直可惡!」
一想到顧思年戲耍自己的經過,申屠瀚就氣不打一處來。
「是啊。」
察罕八都魯冷聲道:
「身為一軍主帥,親自冒險斷後,顧思年不僅奸詐狡猾,膽識也遠非常人所及。
殿下,此人日後必是我大燕的心腹之患。」
僅僅一次小小的追擊,折損兵馬不過千人,但顧思年的危險性在二人心中已經提到了最高。
「隆隆~」
「轟隆隆~」
遠處有大批騎軍閃掠而出,氣勢洶洶,申屠瀚凝眼遠望:
「我那位好弟弟總算是來了~」
語氣中帶著隱隱的怒意。
「吁~」
幾匹高頭大馬停在了二人面前,申屠景炎急匆匆地翻身下馬:
「皇兄可安好?那些涼賊沒傷到二哥吧?」
「無妨。」
申屠瀚微微一笑:
「有察罕將軍護著,涼賊有天大的本事也近不了我的身。
但七弟來得貌似有點晚啊,算算時間,三個時辰前你就應該與我合兵一處了。」
「害,說來就令人生氣。」
申屠景炎憤憤不平的說道:
「一接到皇兄的急報我就帶兵向中間靠攏,結果突然遭遇涼軍截殺,與他們大戰了一場,耽誤了不少時間。
緊趕慢趕才算追上了皇兄的步伐,幸好皇兄無恙。
該死的涼賊!」
申屠景炎義憤填膺的罵著,申屠瀚就這麼看著他,眼神閃爍。
罵完之後申屠景炎換了個口吻:
「唉,當初臣弟就說過,涼軍詭計多端,讓皇兄多加小心,沒想到還是……」
申屠瀚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當初還是自己強行要從中路追擊,不然遭遇伏擊的可就是申屠景炎了。
「不過勝敗乃兵家常事嘛。」
申屠景炎竟然還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