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鼓鼓的。
百里曦低著頭默然道:
「不管怎麼說,作戰方案是微臣提出的,損兵折將丟了北荒的責任就讓微臣擔著。
陛下要撤職也好、殺頭也罷,微臣聽憑處置,與兩位殿下無關。」
「不行,這個責任可不能讓你一個人擔著。」
申屠景炎目光緊凝,抬頭看向申屠瀚:
「戰事從頭到尾的派兵布陣都是我們共同決定的,要擔責就一起擔,沒有讓昭平令大人一人擔責的道理。」
申屠瀚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得,但他努了努嘴,最終應了下來:
「我同意,既然戰敗了,那就一起擔責,出了什麼事大家一起扛著。」
兩位皇子似乎在無形中達成了一種默契,打了敗仗回到草原肯定是要受責罰的,但現在兩人一起擔著,就算被責罰降罪也是一起,不至於獨自受難。
都挨了板子,就相當於沒挨。
「既然皇兄同意,那咱們就這麼定了。」
申屠景炎的嘴角多出了一抹輕鬆:
「匯總軍報,統計傷亡,派快馬立刻送回皇帳。
至於是增兵接著打還是撤兵回草原,我們做不了主,只能請父汗定奪,大軍暫時原地紮營,靜候皇命。
如何?」
「同意!」
……
武關外百里處,大批燕軍正在向北行軍,狹長的行軍隊列一眼望不到頭。
比起朔州關外的潰兵,申屠策這一支兵馬的軍威可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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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們甲冑整齊、馬步軍卒互相呼應、隨軍攜帶著不少糧草輜重。
申屠策的手中握著一封軍報,這是剛剛從朔州送來的,正如褚北瞻所言,燕軍主力已經戰敗,朔風城失守。
霍林與布日台一聲不吭,誰能想到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北荒戰局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如此慘敗,誰也接受不了。
霍林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殿下,末將有一事不明。
朔州戰敗不假,但武關同樣是北荒重鎮,咱們為何不守,直接放棄?
固守武關以待援軍,未必沒有轉機。」
「不守是因為,守也沒有意義。」
申屠策就這麼看向武關方向,平靜的說道:
「朔州戰敗的消息一旦傳開,軍心士氣必潰,戰力會大打折扣。
而涼軍會源源不斷地增兵進攻武關,此消彼長,不僅守不住武關還會搭上更多將士的命。
另外,為了北荒之戰,朝內陸陸續續動員了近二十萬大軍,此一敗已經讓我朝傷筋動骨。
跟你們說一句真心話,父汗絕無可能繼續增兵,我們死守武關到最後的結局也是後撤。
現在撤,能保住這幾萬生力軍,為日後反撲積攢軍力,若等到涼朝大軍壓境,想撤就難了。
為將者,目光要放得長遠些,不要做一時意氣之爭。
你們要明白,兩國相爭,比的是底蘊、耐心,絕不是一兩次勝負。」
霍林和布日台面色凝重,徹底被說服,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殿下英明!末將等自愧不如。」
申屠策獨自一人走到山坡邊,遙望遠方,黃昏拉長了他的背影。
霍林與布日台看得有些呆,總覺得今日的申屠策給了他們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布日台壓低著聲音道:
「霍將軍,您有沒有覺得,八殿下似乎,似乎沒有傳聞中那麼羸弱?」
霍林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