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陸陸續續的到了不少人,太子塵洛昭、秦王塵風、老太傅司馬仲騫還有各部尚書外加一個主查大案的刑部左侍郎蔡象樞,一個個的都是朝廷大員,盡穿紫色大袍或者親王蟒袍,甚是顯赫。
獨獨齊王塵洛熙不在人群中,也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前去召見的近侍回話說齊王外出查案去了。
「行了,齊王沒來咱們也就不等了。」
端坐龍椅上的塵堯隨意揮了揮手:
「風兒,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平陵王府自殺案應該查出點什麼來了吧?」
「對啊六弟。」
塵洛昭輕聲道:
「滿朝上下都在關注此案,京城百姓也傳得沸沸揚揚,不知六弟有沒有抓住一些逆賊同黨,朝廷也好將其明正典刑,以正視聽。
若是什麼都沒查出來,朝廷可沒法給百姓們一個交代啊。」
太子心中暗喜,他估計塵風一定什麼都沒查出來,正好藉機在皇帝面前數落他一番。
「回父皇!」
塵風走出班列,躬身行禮:
「兒臣確實查出了不少東西,但此案畢竟是蔡大人主查、案狀陳詞也是他寫的,所以兒臣覺得還是讓蔡大人講講吧。」
「也對。」
塵堯轉頭看向蔡象樞:
「蔡大人,諸位都等著呢,說說吧。」
蔡象樞穩穩地邁前一步,沉聲道:
「陛下,此案經臣詳細查訪,確實有重大進展,容臣慢慢道來。
首先,仵作多次查驗上百具死屍,細細觀其傷口,發現絕大多數傷口的深度、寬度皆相差無幾,也就是說,刀鋒入體的力道、角度都大致相同。
由此證明,這些人乃是死於同一人或者說同一批人手中,絕非自殺!」
「不是自殺?怎麼可能!」
塵洛昭目光一變,當場就冷聲道:
「蔡大人,此事可不是兒戲,你得為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負責。」
司馬仲騫渾濁的眼眸微微一顫,蔡象樞這第一句話就讓他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陛下駕前,微臣怎敢信口胡謅?」
蔡象樞沉聲道:
「此次不僅有刑部仵作驗屍,微臣更是請了一些軍中善戰的將軍以及刑部內的刑訊高手對屍體逐一甄別,可以斷定絕非自殺。
若有半句虛言,微臣甘願領罪!」
「這怎麼可能!」
「好了!」
太子還想再說些什麼,塵堯就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別急,聽蔡大人一條條的說完。」
蔡象樞這才接著說道:
「其次,根據死者身上的舊式軍服與軍械可以推測,這些人應該如傳聞中所言,是平陵王就不淵龍營中的士卒。眾所周知,淵龍營當時乃是國內一等一的精銳騎軍,若是騎軍,常年騎馬上陣,左手握韁、右手持刀,左手的老繭應該更勝於右手才對。
臣仔細核驗,所有屍體都是右手手掌有老繭,但左手並無,這足以說明這些人應該是步卒,絕非騎卒,也就是說這些人很可能不是淵龍營舊部。
第三,仵作用銀針刺入死者體內,針頭有些許黑色斑點,這是中毒的跡象。試問,誰會給一個死人下毒?只有可能在這些死者的生前下毒!
臣命刑部衙役核對了現場遺留的腳印,發現有不少腳印不屬於這些死者,也就是說,那一晚除了死去的人,還有旁人出現在平陵王府內。
陛下,綜上所述,臣認為平陵王府案絕非流言傳聞的那樣是什麼親軍死忠,以死明志。而是有人在幕後操縱這一切!」
蔡象樞的論斷讓滿座的臣子臉色都變了,尤其是老太傅與塵洛昭,太子立刻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