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轟隆隆!」
「第三隊,保持陣型!用餘光看著鋒線,別歪了!」
「第二隊!把速度提起來,慢吞吞的,沒吃飯嗎!」
「王爺在這,都拿出點精氣神來,挺胸抬頭,彆扭扭捏捏地給老子丟人!」
「誰要是給老子丟人,今晚就別想吃一粒米!」
「加速,衝刺,出矛!」
「轟隆隆~」
……
建武元年的夏季悄然而至,在幽州轉悠了一圈的顧思年來到了涼山大營。
借幽州的滅門慘案、富商搗鬼,合銀法總算是在三州推行開來,顧思年也能騰出時間來視察軍伍了。
盛夏時節,茫茫黃沙被炙熱的驕陽灼燒得滾燙,金黃一片。沙丘延伸天際,與藍天相接,共同構成了一幅遼闊而蒼茫的畫卷。
急促而又轟鳴的馬蹄聲響徹天際,大批騎卒赤裸著上半身,露出黝黑的肌膚縱馬疾馳,操演著騎軍陣型。
你看不出這些騎兵隸屬於哪一營、哪一軍,但光看他們身上的傷疤就知道這定是百戰沙場的精銳。
當然了,人群中也混雜著不少青澀的面孔,動作拘謹,勉強才能跟上同袍的步伐,一看就是新兵蛋子。
不過一匹匹肆意奔騰的戰馬、一桿杆光芒閃閃的槍尖依舊給天地間帶來一絲涼意。
遠遠望去萬馬奔騰、黑雲壓城,蔚為壯觀。
自從涼山大營被邊軍收復之後,原有的燕軍軍營就被拆除,歷經了多次重新與修繕。
現在的大營以連綿起伏的涼山山脈為基礎,背靠群山,面北紮營,密密麻麻的軍營連綿二十餘里不絕。
軍營扎於內、演武場設於外,最外圍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營牆或者柵欄籬笆,而是建起了間隔分布的烽燧,駐守部分軍卒用以提前示警。
一望無際的黃沙平原被劃分成一塊塊營地,供騎兵、步卒、弓弩手、新兵操練,各營之間涇渭分明、井然有序。
漫天飛舞的軍旗大繡著兩個字:
北涼!
如今顧思年麾下邊軍,皆號:
北涼軍!
顧思年在一眾武將的陪同下登高遠望,目光中帶著震驚:
「區區幾個月,營地就被你們搞成了這般模樣,你們是真能折騰啊。」
顧思年上一次來涼山大營還是去年年底,他現在看到的這座軍營已經與之前截然不同了,不論是規模還是布局都毫無可比性。
從他的視角往下看去,整片山腳都扎滿了帳篷,一座座騎步軍卒方陣就像螞蟻一般在地面上移動。
不得不說這場面壯觀得很。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自然是一正一副兩位鎮撫使了,褚北瞻呵呵笑道:
「王爺,您不可能怪我們手筆太大。
當初大軍征戰之時此地只是用來訓練新兵、囤積物資,規模自然不需要太大。
如今戰事結束,各營精銳皆進駐涼山大營,整軍備戰,還有新兵源源不斷地從各州送來操練,此地相當於是三州最大的屯兵地。
營地擴建是必須的。」
游康在一旁補充道:
「如今的涼山大營可不止能駐軍、訓練,更是涼州城外的一道堅固屏障。
我們從山腳到半山腰深挖了好幾道壕溝、構築防線,平日裡可以用來囤積糧草,若真有一日燕軍殺到腹地,我軍隨時可以撤入山腰防守,防線必固若金湯!」
「唔,你們說的也有道理。」
顧思年頻頻點頭,輕聲問道:
「那擴軍之事進展如何了?」
「各郡縣徵兵事宜基本已經結束,新兵已經分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