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就差一步他就萬劫不復了。」
顧青苦笑道:「其實就算坑了他也沒多大的意義,死了一個裴周南,陛下還會繼續派人來安西的,我總不能將陛下派來的人殺了一個又一個吧?」
「侯爺,末將留在西域商路附近的一千兵馬是否撤回?」沈田不確定地問道:「他們的糧草飲水不多,該回營補充了,這幾日他們剿了好幾股盜匪,戰果頗豐。」
顧青問道:「這幾日城裡盛傳盜匪劫殺商隊,那些所謂的商隊屍首都是盜匪的吧?你確定沒有真殺商隊吧?」
沈田急忙指天發誓:「末將發誓,屍首全都是盜匪的,剿滅盜匪之後給屍首換上商人的衣裳,絕不敢真殺商人,侯爺軍令在前,誰敢違反誰就掉腦袋。」
顧青嗯了一聲,道:「你派人去告訴那一千兵馬,再滅兩股盜匪,製造兩起『慘案』傳到龜茲城讓商人們都知道,然後便可以回營了。裴御史腦袋上的這口鍋,我要讓他背得扎紮實實。」
說著又對韓介道:「你讓親衛喬裝進城,跟客棧女掌柜說,再煽動一下城裡商人的情緒,狗官害得西域商路不安寧,多挨幾天罵有助於三省吾身。」
鍋里的油燒滾了,將醃了半個時辰的魚下鍋,刺啦一聲,一陣濃濃的鮮香傳開。
顧青漫不經心地煎著魚,一邊道:「從今日起,我主動讓出節度使權力,對外就說裴御史下令安西軍不准出營,節度使不敢違其令,故而安西四鎮軍政諸事不必請示我,我要度個長假,嗯,軍政事你們可去請示裴御史,人家遠道而來,為的不就是牽制我的權力嗎,呵,我主動幫他達到目的,皆大歡喜。」
沈田猶豫道:「若裴御史果真不客氣地接管了節度使之權,代侯爺處置安西四鎮軍政諸事,該如何辦?」
顧青笑了:「如果裴周南真敢這麼幹,我就真佩服他了,佩服得五體投地……哈哈,從七品監察御史到三品節度使,一下猛跳了四級,這得面北而拜,遙賀裴家祖墳冒青煙啊。」
扭頭看著沈田,顧青道:「這是我與他之間的較量,拼的是心智,比的是機謀,既然裴御史來勢洶洶,我便示敵以弱,讓他高興幾天吧。不過我與他的爭鬥只能限定在我和他之間,安西軍將士們該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少,你回去告訴常忠,每日的操練風雨無阻,還有劉宏伯招募的團結兵,他們也要每日操練,我麾下的將士不收混日子的。」
沈田抱拳道:「是。」
顧青又不懷好意地笑道:「還有,將士們每日操練後,前十前百皆有獎賞的,這是咱們安西軍的規矩,我休長假期間,每日操練後你們幾個將軍去找裴御史,找他要賞錢,反正我任節度使時賞錢都是當場兌現,就不知道裴御史有沒有這個底氣了,河東裴家富可敵國,想必是不差錢的,你們莫跟裴御史客氣。」
沈田一愣,接著嘿嘿陰笑起來:「是,末將一定會與袍澤們一起向裴御史要賞錢的,反正賞錢必須當日兌現,否則軍心動盪,若是引起了譁變,可就不知是誰的責任了……」
顧青也一同陰笑起來,隨即忽然變臉:「好了,你回去吧,我就不留你吃飯了。」
沈田差點噎到,愕然道:「侯爺為何突然趕末將回去?」
「因為我看到你咽口水了,定是垂涎我做的紅燒魚,回去吧,僅有一條,恕不招待。」
「末將不是為侯爺撈了幾條……」
「呵,我一軍主帥為你下廚,你的面子比李司馬的屁股都大,滾蛋吧。」
…………
裴周南陷入了霉運之中,而且不止一樁霉運,簡直好像捅了霉神家的馬蜂窩,霉運如馬蜂一般蜂擁而至。
當日向商人們許諾出兵,裴周南到了大營發現自己無權調兵,幸好自己從長安帶來了一千兵馬,於是當著全城商人的面,裴周南將這一千兵馬調離出城,宣稱北上剿匪。
總算勉強壓下了商人們的罵聲,裴周南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大營駐軍又來了一位親衛,陪著笑恭敬地告訴裴周南,近日顧侯爺貴體染恙,不克勞頓,請裴御史代為處置安西四鎮軍政諸事,待侯爺身體康復後再行接管。
親衛沒等裴周南反應過來,說完轉身就走了,裴周南急得拔腿就追,然而那位親衛跑
第三百六十四章 示敵以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