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邊監軍有何吩咐儘管說吧,妾身盡力做到。」
對杜思思的失儀舉動皺了皺眉,邊令誠淡淡地道:「前些日,龜茲鎮來了一位節度副使,名叫顧青,聽說過嗎?」
杜思思咯咯笑道:「這位節度副使可是如雷貫耳,剛來龜茲便砸了一家酒樓,嚇得鎮上幾家客棧酒樓的掌柜都慌張不已,前幾日還妾身還與那些掌柜們互相通氣,暗中記住那位副使的模樣,萬莫招惹他呢。」
邊令誠直接利落地道:「你,去接近他,最好迷住他,讓他從此對你俯首帖耳唯命是從。顧青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年,少年郎知好色而慕少艾,對美色向來是無法抗拒的,你是咱們龜茲鎮最美的美人,迷住他想必不難。」
杜思思一愣,接著掩嘴咯咯笑道:「美人計?邊監軍是否找錯人了?我可只懂打理客棧,不懂勾引男人呢。」
邊令誠冷笑:「你的客棧開了三年,為何生意如此興隆?還不都是你的美色勾引來的,杜姑娘莫在我面前謙虛了。」
這話有點傷人,杜思思的笑容漸漸僵冷,秋水般的眼眸中透出一股寒意。
「邊監軍,我再說一次,您找錯人了。」
邊令誠神情愈發冷峻:「杜思思,或者說,我該叫你『皇甫思思』,莫忘了你的身份,真以為自己是個開客棧的掌柜那麼簡單?爾父皇甫惟明,官拜隴右節度使,天寶五載正月,事涉長安韋堅案被賜死……」
「原本御史台要將爾父全族誅殺,是你父親的隨從得知變故,連夜趕到隴右,將你和幾位親人送出隴右節度使府,你和幾位親人不敢入玉門關,只好逃來龜茲鎮……」
「那一年,你才十餘歲吧,呵,年紀越長,容貌越美,主意倒是越正了,我拿捏不住你了是嗎?」
皇甫思思渾身直顫,死死攥著衣角,咬住下唇不出聲。
「你和你的家人至今仍在官府追緝的名單之中,你在龜茲鎮隱姓埋名,從此平平安安過日子,這些年來,是誰幫你鎮住了那些打你主意的惡徒,是誰在暗中保你周全?」
皇甫思思咬著牙道:「那是我父親的舊部給你使了錢……」
邊令誠冷笑:「使了錢我便要保你一輩子嗎?你父親的舊部死的死,被牽連的被牽連,我保了你這些年,早已仁至義盡,如今只不過要你幫我一個小小的忙你都不答應,我保你有何意義?」
皇甫思思冷聲道:「邊監軍,不要欺人太甚,這些年我和親人開客棧,也沒少給你孝敬,要我去做那不知羞恥的勾當,休想!大不了我和親人離開龜茲鎮,換個地方過日子。」
邊令誠笑容愈發陰柔:「你可以試試,龜茲鎮外皆是茫茫大漠,我還是安西都護府的監軍,你敢離開龜茲鎮,你和親人都沒命。」
「你們都是朝廷欽犯,天下之大,你們何處可去?」
…………
龜茲鎮,集市。
集市的繁華令顧青尤為心動,不得不說,龜茲鎮獨特的地理位置很占便宜,這麼好的位置,得天獨厚的條件,不發展商業實在可惜了。
儘管如今的龜茲鎮集市已經很熱鬧,但顧青卻覺得遠遠不夠。
一個成熟的商業集市,不應該只是簡單的買與賣,從買賣之中應該還要衍生出更多的東西,甚至要能影響整個西域地區的政治和軍事局勢,
它存在的目的,不僅僅是貨物的交易,而是要將大唐與西域諸國的利益捆綁起來,如紐帶一般緊緊系在一起,有了深度的利益牽連後,所有敵對的國家從此對龜茲不敢妄動刀兵,因為動了刀兵便意味著同時也傷害了自己的利益。
顧青要做的便是這些。
李隆基交給他的任務之一,是打通西域商路。
其實不必用刀兵的形式去打通,砸錢豈不是更爽?砸得西域那些國家和商隊老老實實,有了巨大的利益,商路上的不太平,他們自會在利益的驅使下僱傭軍隊去掃蕩肅清,何必自己動用安西軍?
漫不經心走在集市中,顧青左顧右盼,嘴裡淡淡地問道:「韓兄,蜀州石橋村的信派人送出去了麼?」
韓介道:「昨日已送出去了,約莫過一個多月能送到。」
顧青嘆道:「忘記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