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兄弟相稱?」
「有……什麼不對麼?」顧青疑惑地道。
楊國忠在旁大笑,使勁拍了拍他的肩膀:「美色當前,又是兩家世交,居然兄弟相稱,顧小郎君,你這是焚琴煮鶴,大煞風景啊。」
顧青黯然道:「因為打不過,故而只好兄弟相稱……」
楊家兄妹愕然:「若是打得過呢?」
「當然是一腳踹遠,讓她見我就怕,躲到十萬八千里外……」
楊家兄妹相視大笑。
顧青面無表情看著他們,這年代的人笑點好奇怪,剛才自己哪個字戳中了他們的笑點?費解啊。
楊貴妃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掏出一塊絹巾擦了擦淚花兒,對旁邊的宦官笑道:「快將那位張家的閨秀請上前來,本宮想見見她。」
宦官恭謹地躬身離開。
然後一頭霧水忐忑不安的張懷錦被宦官帶了過來,傻傻地站在楊貴妃面前手足無措,尤其不敢與楊國忠對視,只求助地望著顧青,小嘴癟癟的,快哭出來了。
顧青面色坦然地坐在受害者楊國忠旁邊,搖頭嘆息道:「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以後別叫我二哥,丟人……還不快給貴妃娘娘和楊太府見禮。」
於是張懷錦戰戰兢兢地向楊貴妃和楊國忠行禮,見二人含笑注視她,態度似乎很友善,絲毫沒有東窗事發的跡象,張懷錦稍微放了心,神態終於顯得自然了。
楊貴妃看了看顧青,又看了看張懷錦,對楊國忠笑道:「本宮倒是覺得眼前這兩位好一對璧人呢。」
楊國忠點頭附和:「貴妃娘娘所言極是,若男未娶女未嫁,娘娘何妨……」
話沒說完,似乎猜到楊國忠接下來要說什麼,張懷錦急忙打斷道:「不行不行!」
楊家兄妹好奇看著她。
顧青揉了揉臉,雖說自己也不願成親,可是被她如此急切地反對,顧青難免覺得臉上赧赧,他自己知道這是三觀扭曲的心理,那就是我可以嫌棄你,但你不能嫌棄我。如此三觀必須要花一個呼吸的時間來檢討。
楊貴妃含笑看著張懷錦,道:「為何不行?」
接下來的話張懷錦沒膽子說了,用一種快哭了的表情求助地望著顧青。
顧青發現這姑娘在他面前大大咧咧粗神經的樣子,實際上慫得很,就是一隻紙老虎。
於是顧青只好幫她解釋道:「貴妃娘娘,臣與張懷錦是兄弟,《詩》曰:『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同袍』可以,『同床』不行,娘娘能夠想像一對歷經戰火共同患難過的戰友袍澤晚上睡在一張床上麼?畫面太美不敢想……」
楊貴妃掩嘴大笑起來,張懷錦俏臉一紅,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垂下頭不敢出聲。
見二人似乎無意,楊貴妃只好息了做媒的心思,心中微覺惋惜。
這時殿外走進一位武將,武將頭盔上插著一支天鵝羽毛,正是羽林衛所屬。
武將走到楊貴妃面前行禮,然後朝楊國忠抱拳道:「稟楊太府,末將剛才在涼亭附近查探過,只查到涼亭不遠處的灌木叢中有人躲藏停留的蹤跡,卻並無線索,那個害您落水的兇徒恐已遁離曲江池了。」
楊國忠神情陰沉起來,冷冷哼了一聲。
張懷錦又緊張起來,忐忑地望向顧青。
顧青卻若無其事,朝楊國忠拱手,面帶關心地道:「聽說楊太府適才被奸人所害,可有傷著身子?」
楊國忠強笑一聲,沉聲道:「不知楊某得罪了哪路惡賊,竟趁我不備,從背後暗算我,一腳將我踹進曲江池,倒不曾傷著,只是落水後灌了幾口水,受了些驚嚇,大傷顏面罷了。」
顧青神情頓時冷峻憤慨起來,義憤填膺道:「此惡賊只知背後暗算,想來也是藏頭露尾的鼠輩,楊太府為國操勞,日理萬機,朝政何其繁複瑣碎,難免得罪一些小人,楊太府,日後外出當多帶一些侍衛,您是國之棟樑,大唐之重器,豈可孤身獨處,將自己置於險境。」
一番同仇敵愾的話令楊國忠大為感動,他發現看顧青越來越順眼了,不由感激地道:「顧小郎君竟是楊某知己,恨不早與郎君相逢。」
張懷錦神情呆滯地看著顧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