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今日再次見到那個不願見到的人,心裡多少有些膈應難受,而謝歧本來也只有和寶貝女兒話多一些。
隔了許久,沈言輕才回過神來,瞧見一旁方淮胥怪怪的,只問他,「怎麼了阿胥?」
方淮胥輕搖搖頭,沈言輕卻直覺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只傾身過去一把挽住了他的手,附耳與他道,「哎呀,好阿胥,告訴我嘛,若是我你也沒法說心裡話,還有誰呀?」
她話音剛落,謝歧當即重重地咳了一咳,提醒她,「言輕。」
誰知沈言輕壓根就跟沒聽見似的,還是同方淮胥親密接觸著,謝歧當即就要上手,沈言輕雖還看著方淮胥,卻反應極快的閃開了,有些無語地看著他。
「爹,您都年紀一大把了,自己不談情說愛,也不讓別人談情說愛嗎?」
她一說完,謝歧的臉色都仿佛冷了幾分,就在這時,方淮胥突然道了句,「謝……叔,您認識我娘?」
沈言輕不禁看向他,「你娘?」
她爹怎麼會認識他娘,這是什麼樣的狗屎緣分啊。
謝歧只看向了他,眼神都變了一變,「你娘是絳雪?她如今如何了?」
方淮胥的眼中登時流露幾分難過之意,「我娘她,已然不在人世了。」
「怎麼會?」謝歧有些不敢置信,「你娘是怎樣去的?」
方淮胥垂了眼,語氣之中難掩悲痛,「那年是乾旱之年,爹娘為了救活我和弟弟,所以活活餓死。」
聽得他最後幾字,沈言輕不禁心中也泛起一陣哀傷,活活餓死啊,他是得用多大的毅力,才能這樣平靜地說出來這個事實。
想到這裡,沈言輕不禁上前握住了方淮胥的手,想要給予他力量。
謝歧卻道了句足以石破天驚的話,「絳雪為琵琶界的大拿,怎會活活餓死,絕無可能。」
「可我親眼見爹娘死在眼前。」
沈言輕握著方淮胥的手又緊了緊,便聽得謝歧冷笑一聲,「絳雪的琵琶之音千金難求,怎會活活餓死,想必是為人所害。」
聽他這話,方淮胥的心一時猶如被點燃了一般,忙上前一步追問,「那會是誰,誰會對我爹娘下此毒手。」
「你可以想想,你所知道的,有可能的人。」
方淮胥開始在頭腦里迅速找尋著過去的記憶,片刻之後,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曾有一個女人,數次出入我家中,想拜母親為師,只是母親向來不收徒,所以拒絕了她。」
沈言輕不禁和謝歧對視一眼,問道,「是不是每次來都換不同的而且好看的衣裳,而且長得也很好看,聽她講話還怪柔弱的。」
「好像是的。」
「那肯定沒差了,就是她。」沈言輕又和謝歧對視一眼,下了論斷,「說起來這人你也認識,如果她是兇手的話,我爹也算為你出了口氣了。」
方淮胥眼神之中難得茫然了起來,「是誰?」
到底是誰,會對他爹娘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