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帳遠了兩分,十分篤定,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我自然知道,成婚之後,表妹的母親自然也是我的母親,我必定和表妹一般對待。」
他此言之深意,令林知寒一時倒有些捉摸不透,林家本就是太子一派,與他向來對立,就算他能娶到自己又如何,就不怕自己躺於身側,卻不忠與他麼。
看著他這模樣,林知寒也看不清他究竟想法如何,只道「你承諾可以救出母親?」
裴延紹點頭,「正是。」
林知寒又道「那我為何要選擇你,救我母親,太子足矣,以如今你的一切,有什麼可以令我選擇的長處嗎?」
裴延紹一時沉默了,顯然這話戳中了他內心的痛處,畢竟當年要被冊為太子的應當是他。
他母親先皇后閔氏在世時,一切是何等不同,閔氏就是朝臣之中的熱餑餑,當官者多,且官位都不低,所以奉承者不計其數。
但自他母親病故後,閔氏的樹枝一根一根地被砍掉,倒是他舅舅陳佑當年官位低了些,又為人清廉,更因為他與他母親是同母異父,嚴格意義上來說可以不當閔氏族人看,所以避免了災禍。
但隨著閔氏垮台,林氏便漸漸的爬了上來,從前林氏不過只出過妃嬪皇后,又有閔氏壓著,所以待閔氏一垮,便成了一枝獨秀。
皇帝多半是想權利制衡,所以又一步步地提攜陳佑上來,最後坐著這東閣大學士,專門輔佐皇帝處理奏章。
如今皇后膝下單薄,唯有一個太子,當然,整個皇宮都是如此。
皇帝從前還頗為喜愛太子,只是近兩年來他性情大變,太子又處處與他理念不同,所以便逐漸疏遠了許多。
此次皇后有了身孕,自是令人歡喜之事,卻當真是一家歡喜一家愁,但如今皇后卻小產昏迷不醒,林氏夫人進了宮正司,她可是皇帝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
幸而沈言輕沒有什麼困意,所以倒是認認真真地看著,也並不覺得很累,不過希望方淮胥藉此機會可以好好短暫地休息休息。
他這人啊,還真是個多勞的命,但他若不是暗衛,只怕兩人也不會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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