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澤爾!他們篡改了你的實驗條例!他們拿幼兒做實驗!」加西迪亞一直是個衝動的脾性,意見主持大局的澤爾已經到來,當下也不管不顧了,「你離開之後,吉爾吉斯已經變了,你看看這實驗室,全是孩子的屍骨!」
全是孩子的屍骨,無論是培養皿、試驗台還是冷凍庫,吉爾吉斯的未來正在一點點地毀在自己人得手裡。
澤爾當下瞳孔一縮,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見一根麻醉劑從一邊兒射來,一把扎入了他的脖頸。
液體逐漸推進,澤爾順勢錯愕地轉向身後,可尚且來不及看清楚那人的面目,就已經「暈」了過去。
這下可好,澤爾再一次將自己摘得一乾二淨。
至於加西迪亞之後是發狂還是暴走,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這是他的算計,為的就是讓加西迪亞與吉爾吉斯間構築成不可融合的矛盾,上一次潛入吉爾吉斯,他就對加西迪亞身邊的親人動了手腳,而這一次死去的幼兒,正是加西迪亞唯一的侄子。
他決定好好收服吉爾吉斯,自然得有人給他扛起這個黑鍋,他既需要名譽也需要低調,而性格衝動的加西迪亞正可以作為冤大頭。
周圍的血腥味在逐漸蔓延,子彈聲和呼喝聲糅雜成一片,當澤爾的身體被人扛起搬走的時候,他還能聽見加西迪亞被制服後不甘的嘶吼:「我要殺了你們!」
好,很好……
如此暴怒的、反社會的加西迪亞,上級必將視為眼中釘,沒準兒今晚就會衝著他動手,而在他們動手之前,他最該做的,就是對這件事推波助瀾,最好,將加西迪亞這頭惡狼,從那監獄深處釋放出來,然後惡狠狠地咬上高層的喉管。
這之後的事情,一切都將變得順理成章,加西迪亞會成為新的「領導者」,背負罵名亦或是讚譽,而他自己,卻依然可以繼續自己的實驗,隱藏在幕後策劃一切,直到加西迪亞再也沒了任何的利用價值。
……
澳洲,東部區域,「休恩登」尚顯完整的城市內部。大戰過後的笑顏尚未散去,東征大軍的腳步已經停駐在其內部,熾熱的紫色火焰在高空懸浮,跳躍的溫潤色澤慢慢將大地的冰雪融化成水。
冰封堡壘解封了一部分,軍人們就開始了日常的掃蕩任務。食物、水源、入手陰涼的被褥、以及快要生鏽的冷兵器,但凡能被裝進箱子帶走的,他們沒一樣落下。
雲默進入一個坍圮了大半的服裝店搜羅衣物,她身上這套軍衣已經破爛得讓人髮指,若非她的氣勢擺在那兒,否則她這形象放出去還真像個小乞丐。
因著澳洲爆發危機是在半年前,而那時候的澳大利亞還處於炎熱的夏季。
所以,壁櫥間安置的衣物多數是單薄的夏衣,雲默搜索了一圈後,終是選擇了一條稍稍寬鬆的牛仔和一件長袖襯衫,匆匆套上後便入了營地。
在所有人都過的像個粽子的時候,雲默和肖琛的衣衫依舊單薄得可以,而人們在短暫的錯愕之後,又恢復了一貫的臉色。
生化人的生理素質,確實不是常人能夠比擬的,因此,也無所謂大驚小怪。
一如既往的運行模式,雲默翻檢起地圖一寸寸地逡巡,艾麗絲賴洋洋地在一邊打哈欠,腐骨花吐出幾頭異形供異能者練手,而田宏義忙碌地為眾人治病,看上去一派和諧。
只是,越是處於東部這個位置,作為異形種的肖琛就越不舒服了。
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他都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壓力,從「湯斯維爾」到「休恩登」的路程,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有一股強大的氣息鎖定了他。
他完全肯定那是一頭成熟的女皇,不是具備成熟屬性的女皇,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如此劇烈的影響。
可當他瞅見雲默和艾麗絲平靜的面孔時,差點兒就懷疑是自己的直覺出了錯……但轉念一想,這倆人么蛾子多,沒準兒是裝的呢?
事實證明,她倆還真是裝的,這不,當營地平靜了兩三個鐘頭後,雲默還是將他喊道了身邊。
「肖琛。」雲默突然用馬克筆著重圈出了幾個點,隨後說道,「這是交給你的任務,這些地方,等時機到了就去將裡面的大頭引出來。」
肖琛一臉嚴肅地瞅著雲默在地圖上划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