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澤爾投入的第一波蟲子即將呈現效果的時刻,印度由於人口眾多,喪屍的變異也十分可怕。在最初病毒蔓延的日子裡,恆河的水因為屍體的積累而斷流。
一年將近的時間,恆河流域的城市早已經陷入了一片死寂。滿城的灰敗和破舊,腐骨遍地,蛆蟲蠕動,破碎的鴉鳴在城市上空盤桓,整片灰濛濛的地域都籠罩著死亡的氣息。
這裡,已經是一片死城。
巨大的骨翼輕輕收斂,少年清瘦的身影從高空緩緩落在建築物之上,他血紅色的眸子掃了遍熟悉而又陌生的地界,剎那間的恍惚,仿佛將思緒拉向了日本的沖繩和東京。
在記憶里的曾經,姚甄煦還活著,可在現實中的眼前,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不,確切地說,還有一個同類……
澤爾告訴他,喪屍是人類進化的必然,喪屍才是人類最終的回歸。他聽不懂別的,但主要意思還是明白的——如果在乎的人都變成了喪屍,也許,他們就不會死了。
跟著澤爾,他在乎的所有都會重現,澤爾說的「復生」,應該……不會騙他……
畢竟,對方說過,他們才是同類。
既然是同類,既然是喪屍,是不是就……不會存在欺騙?
杜穆凱的手顫抖著扣住了心房的位置,眼中的負面情緒緩緩凝聚,他從與澤爾如出一轍的白袍內掏出了一個小小的蟲巢。
巴掌大小,外頭用蠟密封起來,隱約間可見裡頭盤纏蠕動的活物。漆黑不安的氣息在蟲巢中涌動,杜穆凱盯著它看了良久良久,心頭的矛盾一重重升起。
【杜穆凱,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是你的同伴。】
【杜穆凱,如果你當初狠心一點,也許你在乎的人就永遠不會離開你了。】
【杜穆凱,我就問問你,你心中想要的東西,你想握在手心裡麼?】
【如果你回答『是』,那麼,就交付你的信任吧……】
交付你的信任吧……最後的,唯一的,信任……其實早已隨著姚甄煦的死亡而被塵封。
但澤爾有句話確實沒錯,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才是真正的同類!
白皙的掌心陡然傾斜,密封的蟲巢順著地心引力從建築物高處跌落,三兩下就被鑿開了蠟體。
內中黑色的蠕蟲忽然涌了出來,七七八八地灑落在各個地方,一部分和著蠟塊直接滾進了恆河,帶出一波浪花後就再也不見了。
水是流動的,那一波蟲子會被帶向何方,誰又會知道呢?
當西歐衝著中亞動手的那刻,澤爾就知曉吉爾吉斯被盯上了。但他並不在意,吉爾吉斯的生死都不重要,畢竟,那只是他放在明面上的棋子,也是最大的炮灰。
兩個實驗室的存在和加西迪亞的王者位置,足以將所有人的矛頭和火力瞄準吉爾吉斯,至於他這個站在制高點的信仰,相信他的信徒們死活都會保住他。
沒有一步走錯的棋,即使西歐異變已生,澤爾依舊穩如泰山。
杜穆凱是他的「刃」,且,還是一柄最鋒利的「刃」!(未完待續。)
PS: 誒嘿,差點兒滑倒在浴室,讓我喝口熱翔壓壓驚!
第二十九章 威懾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