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大驚,難道水有問題?她朝水中看了一眼,不,不對,不是水的問題。
她轉身抓住太子的雙手,大聲道:「你今天碰過什麼東西?」
「我,我不知道。」太子驚慌莫名,帶著哭腔,「我要死了嗎?木木,我是不是要死了?」
丁萱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給我冷靜點!」
太子沒想到她竟然敢打自己,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丁萱又輕輕地在他臉上拍了拍:「冷靜點,告訴我,你今天是不是碰了什麼特別的東西?」
太子咬著牙想了想,紫色已經蔓延到了手肘處,他感覺不到痛,但丁萱知道,他的雙手已經壞死了。
「沒……沒啊,對,對了,我今天擦了龍香油。」太子也不是傻瓜,一下子就想到了,「難道有人在龍香油里下毒?不可能啊,皇室使用的東西,全都用測毒儀測試過,不可能有毒啊。」
「龍香油里加的東西單用可能沒有毒,但加了九泉水就有毒了。」丁萱嘆了口氣,好在那人還沒有那個能耐在九泉水裡下毒,否則她就鬱悶了。
丁萱掏出一隻玉瓶,縱身跳起,在噴泉的噴口處汲了滿滿的一瓶,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巨響,連大地都仿佛震動了一下,許多花朵被震落,一地落紅,緊接著遠處便傳來隆隆的槍炮聲和尖叫聲。
「有人在攻打皇宮。」太子叫起來,「肯定是我弟弟,他給我下毒,想要害死我,然後乘今天的婚禮攻打皇宮,到時候我死了,他對我父皇母后逼宮,父皇母后只能讓位給他。」
「你弟弟?」丁萱奇道,「你還有弟弟嗎?」
「就是子池。」太子說痛心地說,「他是我父皇的私生子。她母親的地位太低,根本沒有繼承權。我那麼信任他,他居然這麼對我!真是狼子野心!」
丁萱冷笑道:「還有你更沒有想到的,你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嗎?」
太子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什麼另一個身份?」
「他就是『赤蛇』的首領『鬼面赤蛇』。」丁萱高聲說,在見到子池的時候,她就覺得他的身材很眼熟,後來再次見到戴面具的「鬼面赤蛇」,她就已經確定,子池,就是「鬼面赤蛇」。
「不,不可能。」太子臉色慘白,「他的體術很差啊,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贏過我。」
「如果不韜光養晦,他能活到現在嗎?」丁萱搖了搖頭,她的神識已經看到,皇宮在子池軍隊的攻擊下已經搖搖欲墜,到處都是一片廢墟,應該很快就會被攻陷,「我要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太子仿佛想到了什麼,撲過來抱住她的雙腿:「帶我走,求求你,帶我走。」
丁萱一愣,詫異地回過頭,他看著她的眼睛,急切地說:「我知道你不是夏木木,你一定不是普通人,求求你,救救我,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不能死。」
不知道為什麼,從見到丁萱的那一刻,太子就有一種奇怪的預感,總覺得這個女人是自己這一生唯一的一次機遇,到後來看到她去汲水,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他可以不要尊嚴,但他必須抓住這唯一的一次機會。
丁萱沉默了幾秒,叛軍的腳步越來越近了,最後她下定了決心,一把抓起太子,運起天應心決,當子池帶著叛軍們擊飛大門衝進「神的花園」,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幅景象。
丁萱像拎小雞一樣提著太子,兩人的身形在花園習習的微風中一寸寸融入到空氣里,直到消失無蹤。
下一刻丁萱已經出現在天祿古城自己的房間裡,太子身上的紫色毒霧已經蔓延到了肩膀,她掏出一瓶藍色解毒藥劑,給他灌下去,他口中發出低低的嗚咽,在地上打滾兒,似乎很痛苦。
丁萱沒空理他,將九泉水拿出來,對吉斯道:「東西帶回來了,怎麼用?」
吉斯拍打著翅膀飛過來,看了太子一眼:「只需要將九泉水淋在陶像的身上即可。」
丁萱打開蓋子,淋在文鋒陶像的頭頂,陶像發出淡淡的紅光,隨即那紅色一直往下蔓延,經過頭部、頸部、一直延伸到腳下,陶像忽然張開口,猛地吸了口氣,一塊塊薄薄的陶片從他身上紛紛掉落,露出血肉之軀。
丁萱大喜:「文叔叔。你感覺怎麼樣?」
文鋒活動了一下手腳,將身上凝結的陶片全都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