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精神絲的時候,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察覺到它的存在,尾隨它跟了過來。
精神絲的力量非常有限,而且我關心的重點已經轉移,所以沒去細查尾隨而來的東西。
可還沒等我集中精神,口袋裡的電話便瘋狂震動起來,並且是兩隻手機一起震。
一邊是白君揚、一邊是柏杭,我自然按掉柏杭這邊,接通了白君揚的電話。
「你在哪呢?」白君揚劈頭就問。
「隔離區。」
「安全嗎?」
「暫時沒事,要是秋德海準備炸平這兒,我就不知道了。」
「聽著,姓秋的瞞著所有人在科研中心——」
隨著『嘟』的一聲,白君揚的電話突然斷了,不知道那邊是不是有人監視他,我沒敢貿然回撥,只能等他給我打過來。
這時柏杭依舊在棄而不舍地騷擾著另一部手機,我沒好氣地接起來,「餵?」
「你在哪?」
「怪物堆里。」
「我馬上過去。」
「你不用來了。」
「我知道你在生氣,等你出來我們談談。」
「柏杭,我跟你沒什麼可談的,你應該找個心理醫生,不是我。」
說完我立刻掛斷電話關了機,秋德海跟喬堂通話的時候壓根兒沒問我的死活,他肯定以為我必死無疑,我一死老喬他們就不能算人質了,好歹老喬是個醫生,湯姆和騰銳也是壯勞力,秋德海沒必要殺他們。
而柏杭,他出於極端的補償心理,更加不會傷害我的朋友,除非他想和『妹妹』徹底決裂。
沒過一會兒電話又響了,這次是馮峻,我接起來便聽到他故意壓低的聲音:「你在哪?」
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兩次,不過我還是耐心地回了第三次:「隔離區的怪物堆里。」
馮峻吸了口氣:「發簡訊說。」
白君揚、柏杭和馮峻,這三通電話讓我感覺隔離區似乎隱藏著什麼駭人的危機。
本來挺平和的心態被他們三個攪出隱隱的不安,隨後馮峻的簡訊就到了。
『他們怕地下禁區的某個東西,你躲好,千萬別出去。』
我手指點按屏幕,給他回了條:你最好也躲起來。
『他們用不著我,我在去台中的路上,先和你朋友匯合。』
『好,你們找個安全的地方,最好藏海里。』
『明白。』
老喬他們存了我的電話號碼,從事發到現在都沒有跟我聯繫過,要麼是科研中心的消息被封鎖了,要麼就是他們仨的手機被沒收了。
所以讓馮峻過去報個信也不錯,他們幾個待在一起我也比較放心。
電梯箱外的攻擊一直沒停過,進食、繁衍都是生物本能,就像飛蛾撲火,只要電梯箱裡有『食物』,外面的攻擊就不會停。
我被煩透了,施放出自己都數不清的精神尖刺,在腦波海中狂掃,將隔離區內的『可見』腦波挨個捅個遍。
一會兒又覺得這方法太慢,於是把精神力化成攪拌機的絞刀,被卷過的腦波立時變成碎沫兒。
簡單、粗暴,但行之有效。
世界終於安靜了,我收起狂暴的精神力,然後聽到一串連貫輕快的音符,那是鋼琴的聲音,聲音的位置就在大廈底部。
活潑的開場過後,旋律陡然一變,令人覺得沉重、壓抑,仿佛彈奏鋼琴的人每按一下都用盡了全力,想要將琴鍵按碎。
與其說是在演奏,不如說是在泄憤,我的精神觸手探出去,發現大廈底下的確還有腦波存在,而且不止一道。
只不過在這些腦波中,有一道十分特別,它既不像人類,也不是像動物,自然也不是喪屍。
普通喪屍和動物類似,高等喪屍和人類相近,然而這道腦波是我從未『見』過的類型。
不管它是什麼,它會彈琴,並且它保護了身邊那些腦波,不然它們剛才就被我的精神力攪成糊了。
它就是外面的人不敢進來的原因,我的直覺這樣告訴我。
也許是個和我實力相當的傢伙,我沒傻到主動跑出去挑釁,它不出來,我也不出去。
下午喬堂醒過來,我讓他看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