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收到的信號就應該是他們一年前出的,而他們兩個也是一年前的人。
這種情況有兩個可能,一種是他們穿越到了一年後的今天,一種是他們的時間,與外界的時間流不同。
我想了想,否定了第一種可能,因為那個洞穴我也進去了,還把他們帶了出來,洞裡的腳印明顯不是新的,所以他們不太可能是穿越。
我比較相信第二種可能,兩人好像是被裝進了一個時間盒子,而盒子裡的時間流與外面不同。
因此他們遇到的只是時間快慢的問題,並非空間轉換,和天上一天,人間一年的傳說差不多。
兩人的驚訝程度絲毫不遜於我,我多少有了點心理準備,他們作為當事人,要接受這個事實有點難。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看出他們不信,便打開收音機,把從前有廣播節目的號段都撥了一遍,廣播電台可不是飯館,說停業就停業。
他們聽著收音機里千篇一律的電流聲,露出將信將疑的表情,於是我說:「你們可以搭我的車,到最近的城市,如果你們能聯繫上組織,那再好不過了,我祝你們遇到奇蹟。」
城市裡半個人都沒有,電話也不能用,況且他們隸屬的部門還在不在都是個未知數。
我的車上塞著睡袋帳篷和雜七雜八的東西,又只有我一個人,怎麼看都不像可疑人士,因此他們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
兩人互相攙扶著擠上車後座,我把一部分東西挪到了副駕駛那邊,看看地圖,最近的城市開車需要一個小時,雖然是座小縣城,但已經足夠證明一切。
古昱不讓我晚上開車,我想著只開一個小時應該不會出意外,便動車子朝小縣城駛去。
一座擁有幾萬人口的縣城如今成了變異獸的樂園,鳥類在樓頂築巢,街頭不時跑過一群類犬卻有雙頭且目光狠戾的生物。
長著鋒利尖爪的大型貓科動物從街邊的商鋪里探出頭,金色的眼睛裡閃著冰冷的幽光。
「那是豹子嗎?它頭上怎麼有犀牛角?」年輕人到底沉不住氣,親眼看見四翼的飛禽,雙頭、生角的變異動物,臉上的驚訝根本掩飾不住。
「是貓。」我好心為他科普,又指向一棟三層建築的樓頂,那有一隻尖喙如鉤的大鳥,黑頭白翅,體積大如禿鷲,立在天台的邊緣,「那是喜鵲。」
年輕人張大嘴巴,他一定感受到了來自新世界的深深惡意,我瞄到他的手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結果摸了個空。
「可以跟我們詳細說說到底生了什麼事嗎?」年長些的男人用非常客氣的語氣問。
「回車上說吧。」我用精神力壓制著四周的變異獸,它們才沒遇到人就撲,一心二用可不好,我拽起兩人移回越野車那。
三人吹著初夏夜的暖風,細細聊起各自的經歷,年長些的男人叫房旭,年輕的那個叫苗孝然,兩人省去任務的內容,只說去年月底接到命令,進入這片山區,保護一個人,做一件事。
實際上他們一共有六個人,在月號這天挖通了巨石下的洞穴,帶上夠吃七天的食物和水爬進洞。
由於那個洞穴我已經看過了,他們在這件事上沒什麼可保密的,至於他們為什麼要下去,下去幹什麼,他們倆卻沒說。
我問他們第六個人哪去了,是不是死在另一條洞穴里,因為石盤後有兩條通道,我走的是右邊那條。
房旭搖頭:「不,她沒死,她出去了。」
苗孝然跟著點頭說:「對,她從另一個石盤走出去的,就、就是…那麼走出去了,可是我們試了很多次,根本穿不過去。」
我有點明白他們的意思了,於是問:「你們是說,那人直接從石盤上穿過去了,好像穿牆過?」
這回兩人一齊點頭,我又問:「你們進去的時候,不是穿進去的?」
房旭說:「是,進去的時候是她帶我們穿進去的。」
我盯著他們的表情,苗孝然不懂得掩飾情緒,他臉上神情憤憤,我就猜到是那人出去的時候把他們丟下了。
「本以為她的法術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你的異能更牛,突然出現、突然消失。」苗孝然感嘆。
房旭看了苗孝然一眼,我從苗孝然的話里捕捉到一個詞,法術,